第66部分(1 / 4)

小說:元秀公主 作者:竹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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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卻皺起了眉:“柳折別方才走過去時你我都沒注意。”

裴二十四娘不解其意,正要詢問,便聽元秀淡淡說道:“他若是當真醉了怎麼還能悄悄走到杜拂日那裡?這中間可是隔著好幾席的,而且我瞧杜拂日與他也不是很熟悉,否則你六哥方才都坐到了杜拂日身旁,他與崔風物坐得離那邊也太遠了些!”

裴二十四娘被她提醒,仔細想了想,奇道:“聽說這柳家郎君因為去年才隨父前來長安,所以其表兄崔大才處處帶上他以便多結識友人,杜十二一向淡然,似乎今日才與柳郎見面,杜三和杜七都是八面玲瓏之人,與崔大素來私交都不錯,柳郎為何要這麼做?”

“我也不知道。”元秀一頭霧水,這時候杜三、杜七並崔風物、裴灼等親近之人都已經走到了杜拂日與柳折別的附近,哥舒夭孃的舞技雖然高明,此刻眾人卻全被這場意外驚動,許多人甚至從席上站了起來,待聽杜拂日附近的人說了大致情況,皆是神色愕然,臺上哥舒夭娘見無人再看自己,她大概自成名以來還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神色不由一窘,動作就此止住,見狀,樂工也不禁停了絃聲,觀瀾樓中一時間嘈切之聲不絕。

眾人正自留意著此事會如何發展,卻見下頷、前襟兀自滴著酒液的杜拂日淡然一笑,起身對四周一拱手,從容道:“柳家郎君喝多了,容在下去換件衣裳,各位還請自便。”說著,喚過洗硯,就要去雅間更衣,杜七雙眉一揚,似乎想叫住他卻又忍住了,狠狠瞪了眼柳折別。

後者此刻卻彷彿真有些醉了,捏著金卮,半醒不醒的伏在杜拂日方才的案上嘟囔著什麼,崔風物甚是尷尬,對杜家兄弟拱手致歉,很是慚愧:“舍弟量淺,酒後無行,還請賢昆仲饒恕則個!”他說量淺是一語雙關,杜三與杜七自然聽得出來,杜七斜睨著柳折別,冷笑了一聲,眼神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量淺無事,不過擾了佳節歡娛,不可不罰吧?”杜三不動聲色的接過了話,他是今日主人之中年最長者,客人裡面大半是他知交,見狀便稀稀落落的附和著,但氣氛到底尷尬,崔風物無奈,復賠禮道:“還請三郎出題,舍弟已醉,我代他受罰可好?”

杜三與杜七微露嘲色,他們與崔風物關係不錯,也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全怪崔大,所埋怨的不過是柳折別罷了,正要拒絕,卻聽席中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三郎、七郎,表哥貪杯,冒犯十二郎,自當受罰,但他如今人事不省,也難處置,莫如我兄妹代其受罰,以償今日敗諸君興致之罪吧!”

聽到崔舒窈出言,杜三嘴角露出一絲玩味,杜七卻是悠悠一笑,他們都是長安子弟,同輩之中有些什麼人物自然清楚,崔風物出來替柳折別收拾殘局是意料中的事情,畢竟柳折別從到長安起,崔風物出入基本都會帶上這個表弟,然而崔舒窈這番話卻有些機巧了,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杜十二又是今日邀客主人的族弟,杜三和杜七就算心裡不痛快,也不可能當著滿樓客人的面將柳折別趕打出去,崔舒窈明知如此,卻還要站出來強調代柳折別受罰,分明就是想擠兌著杜家就此息事寧人。

杜三和杜七本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但被崔舒窈這麼一算計,到底不甚痛快。兩人對望了一眼,杜三正要說話,卻見雅間的門開啟,換了一身丁香色交領儒衫系玄色金勾帶的杜拂日飄然而出,元秀本以為他要離開,然而杜拂日卻走回自己席上,見眾人望著自己,也不多言,只是看了眼臺邊樂工。

教坊中人都是慣於察言觀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絲絃一動,臺上被冷落至今的哥舒夭娘忙一個旋身,隨拍而舞,見狀,眾人都知道此事就這麼過了,杜家請客,有資格接帖的都不是尋常人,遂不再多看,紛紛轉過身去,重新欣賞起一曲值萬金的綠腰來。

崔風物暗鬆了口氣,對杜拂日感激的拱了拱手:“多謝十二郎!”

他和杜三、杜七交好,對杜家十二郎的性情也是有些瞭解的,杜拂日本就淡於接物,若不是杜三外放多年回長安頭一次請客,這種熱鬧的場合杜拂日是從不出現的,更不必說長留了。方才柳折別潑了他一頭一臉的酒水,就算礙著顏面不計較,杜拂日因此不出雅間,或拂袖離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如今留下來,無非是怕自己此刻離開,今日這場聚宴就此敗興,將不歡而散罷了。

“無妨,柳郎想是喝多了,不如扶他去雅間小睡片刻。”杜拂日只是淡淡一笑,似根本未將方才受到的羞辱放在心上,崔風物如何還肯繼續留下去?忙藉機道:“他確實喝過了頭,恐怕今日之宴只能參加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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