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他星夜趕回來看最後一眼似的——這麼說自己還是被坑了一把?
賀夷簡併沒有覺得沮喪,他在長安時,剛剛得到楚殷武會回淄青參加楚殷興的壽宴時就知道,在這次壽宴結束後,賀之方哪怕是讓夏侯浮白綁也會把他綁回長安,算一算時間,半年之期已經就要滿了。
實際上賀之方不這麼做,賀夷簡也打算回魏州一趟,說服自己的父親,想要尚主,沒有賀之方的支援,他知道如今憑他還做不到。長安之所以對他投鼠忌器,無非是因為他是賀之方的獨生愛子,是河北三鎮之一魏博鎮的未來繼承人。
賀夷簡性情驕傲,但並不愚蠢,他是獨子的身份,是一個優勢,也是一個劣勢,前者在於長安眾多名門望族子弟在面對他時也不免退讓幾分,畢竟無論是五姓七望還是城南韋杜,再怎麼子嗣單薄,最多是某房,而賀家卻因為當初賀之方爭位,殺得只剩了這麼一支,況且關隴豪門因高宗年間以及後來武周篡唐時的打壓,手中已經完全沒了軍權,不像魏博,以五州之地,歷來養著一群驕兵悍將,這個優勢還在於當賀夷簡與賀之方衝突時,賀夷簡基本是穩贏,從小到大,賀之方從不敢違逆了他的意思——而劣勢則在於,賀之方面對他步步退讓的緣故是指望著他掌控魏博,延續賀氏,綿延子嗣在沒有親生兄弟的情況下,年未弱冠,從已經逾越六旬年紀的老父手裡接過五州,上面還有一個長自己十餘歲的義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