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傷已經不住咳出血來,卻仍是撐著冷笑道,“不過,師承燕俠,那是何等光明正大的好男兒?為人卻學得與你叔父一般狡詐卑鄙,堂堂名師長徒,竟只會在人背後下手的齷齪小人!當、當真是無恥!”
他罵了這半晌,杜青棠眼皮也沒抬,只是皺眉撣了撣衣襟,輕責道:“到底還是沾上了一滴血,這件袍子乃是你阿姐出閣前替我做的,今日心情不錯,才特特穿了出來,卻不想你還是沒把人攔得遠些。”
“他的身手很不錯,攔在此處已是盡我所能。”杜拂日終於出面,只是卻非從堂外走來,而是輕巧的自樑上躍下,他一頭墨髮以玉環束起,身穿石青緊身胡服,腳登皂靴,裝束利落,越發顯得英氣勃勃,在他手中執了一柄玄色長弓,弓弦色澤深絳,猶如久飲人血,腰間斜挎箭壺,見夏侯浮白被釘在地上兀自不服的扭頭瞪視自己,不覺微微一哂:“你可知道為什麼叔父一再說你性情不適合為間,而當年又是如何看出了你之可疑?”
方才他第一支箭雖然未曾直接穿透夏侯浮白的心臟要害,但箭身勁道猛烈,將夏侯浮白釘入地磚之時,也隨之震碎了他大半內臟,如今夏侯浮白不過是因著十幾年反間無果反遭殺戮、拼著這一口不屈之氣勉強支援著才未死,如今也到了彌留之際,他滿心憤懣時聽見杜拂日這麼一問,不由一愣,暫時丟開了燕寄北之徒居然會背後偷襲之事,下意識的含糊問道:“為何?”
這兩個字他說得已經十分輕微,好在杜拂日箭技驚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