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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於文融點頭道,“如今宮裡情形與從前不一樣,奴曉得輕重,除非是阿家吩咐了往外說的,否則就是打死了奴,奴也沒有半個字兒!”
“我曉得你是個忠心的,若不然當初昭賢太后又豈會獨獨選了你來給我?”元秀點一點頭,復對霍蔚道,“霍蔚你也先去休憩,明兒一早你出去與禁軍,求見邱逢祥!”
霍蔚震了一震,隨即恭敬的問:“阿家要老奴怎麼做?”
“你等一等!”元秀說著,起身到了帳後,寢殿裡面帳幕都垂著,采綠待要跟上,採藍卻見元秀並未叫人,示意她坐下,如此過了片刻,元秀手裡拿著一個三寸大小的盒子走了回來,那盒子裡本是裝著朵珠花的,似乎是隨手取了來用,元秀將它交給了霍蔚,冷笑道:“你就說送了這個與他,旁的不必多言!”
“阿家放心,老奴理會得!”霍蔚沒有開啟來看的意思,鄭重點頭。
第四百章 局中之局(十二)
掖庭宮裡邱逢祥步伐輕快的進了門,小內侍機靈的奉上了茶水,邱逢祥接過喝了,正待批示昨日案頭積累下來的公文,卻見案上有個陌生的盒子,不由叫過了方才上了茶的小內侍:“這是誰送來的?”
“是珠鏡殿的霍蔚公公方才送來的,恰好紀公公在,聽說是元秀公主的一點子心意,想到邱監說過對珠鏡殿禮遇些,就替邱監接了下來,紀公公已經檢查過了,只是一塊尋常的玉佩,並無異常。”除非是具體服侍某一宮或某一處貴人的宮人外,餘者都是要在掖庭宮中起居的,邱逢祥身為內侍省之監,位高權重,更是上上下下都不敢怠慢之人,能夠在他身邊伺候的人皆是機靈之人,那小內侍口齒伶俐的解釋完,邱逢祥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麼,紀公公是跟著他多年的人了,為人精明仔細,他既然檢查過了,那麼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而且珠鏡殿那一位貴主聰明得緊,是不會做出在公然送過來的東西上面下毒或旁的暗手的,畢竟如今幼主在位,邱逢祥若是死了,那個才六歲的孩子又能夠做什麼?元秀公主除非是想被四十萬人活活的剮了才會做這等蠢事。
估計這會是有所求吧邱逢祥還沒猜到了元秀到底是為了什麼主動向自己送禮起來,盒子已經被開啟來,露出裡面已被紀公公再三查過的玉佩,邱逢祥一眼掃過,臉色頓變!
他臉色變化是如此的劇烈,以至於一旁的小內侍壓根不敢裝做未見,驚恐的上前一把扶住了邱逢祥:“邱監怎麼了?可是這玉佩有問題?”
“啪嗒!”邱逢祥臉色慘白,卻用力的將盒子關上,避過了小內侍去取的手,他張了張嘴,目光茫然,足足半晌方尋到了焦點,彷彿不似自己的聲音:“去請元秀公主來!”
這句話差不多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小內侍不敢怠慢,轉身就要去傳話,然而他才走到門口,卻又聽身後一聲暴喝:“站住!”
再回頭時,邱逢祥卻扶著長案顫顫巍巍的起了身,嘴唇蠕動半晌,彷彿切齒道:“元秀公主還在養傷,還是咱家去探望她吧!”
“是!”小內侍看著他那站都站不住的模樣,有心勸說他保重,然而被邱逢祥的目光看著卻是半個不字也說不出來,小心的退了出去傳宮車。
邱逢祥到珠鏡殿的時候閒人都已經被打發了,他暢通無阻的進了元秀“養傷”的寢殿,於文融守在了殿門口,看到他來淡淡看了一眼,並無行禮之意,跟著邱逢祥的小內侍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正待出言替邱逢祥發作,卻見邱逢祥看也未看於文融一眼,徑自就抬腳進了殿,那小內侍猝不及防,忙收了到嘴邊的話又追了進去。
繞過了六折嵌雲母繪春日麗人出遊屏風,但見一塊豔麗的錦氈一路鋪入,帳幕高卷下,元秀面無表情的坐在了榻上,目光冰冷的看住了他們!
因旁邊只有採藍、采綠並霍蔚伺候,而東平、雲州兩位公主今日尚在利陽公主的延春殿裡照拂著,她並沒有作病中裝束,反而起了嚴妝,穿著杏黃公主禮服,釵環俱全,邱逢祥初進殿的剎那竟有些為她那居高臨下的目光所懾,頓了一頓方繼續走了進去,兩人對望了片刻,邱逢祥冷笑了一聲:“阿家如今正在養傷,卻仍舊不忘記塗脂抹粉,若是傳了出去,未免要叫人笑話了!”
“本宮究竟有沒有受傷,邱監最是清楚不過,邱監雖然很希望本宮最好能夠在刺客手裡吃足了苦頭,可到底還是要失望了。”在宮變之前,邱逢祥對皇室一向恭敬,宮變後,態度也是很客氣的,如今忽然翻了臉,採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