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是個固執而又多疑的人;作為帝王,他更希望的是兒子能夠安安分分,兄友弟恭,即便是心底暗藏著什麼心思;可只要你不要蹦躂的太厲害,他還是願意睜隻眼閉隻眼的。
可這一刻;康熙第一次對於他對太子的優容和恩寵;產生了懷疑。
更甚的是,早從兩年前開始,他就有意的讓太子參加祭天,參與朝政。他其實也懷疑過;這樣的恩寵是否會讓太子私心膨脹,可到底他還是給了他機會。
此時看來,太子終歸還是讓他失望了。對於某些人的投其所好,他非但沒有保持合適的距離,卻還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如今已經利慾薰心到如此地步,若是再這樣縱容下去,怕是指不定什麼時候,他生了篡位的心思。
其實,對於他的這些皇子,太子算的上是很得康熙心意的。也因為從小親自教導,他對他嚴厲去也溺愛。他不想承認的是,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態度,造就了太子性格的缺陷。
他更不想承認的是,作為帝王,當初立胤礽為太子,也有來自漢人的很大的壓力。
他正當盛年,如何就需要考慮儲位之事了?如何就必須是嫡子才能夠繼承大統?對於那些迂腐卻又異常固執的漢人,他心底著實是不喜的緊。
再聯想到二十九年七月,烏蘭布通之戰前夕,出塞途中竟是不巧染了風寒,胤礽來倒是來了,卻讓他失望的是,沒有憂戚之意,也沒有良言寬慰。
這件事兒壓在康熙心底其實早已經多年了,幾乎是成了一根兒刺,每每想起時,總那麼不是滋味。
可到底太子是皇家的臉面,對於這個立起來的靶子,不到萬不得已,康熙是不想捨棄他的。
“皇阿瑪”被這樣的靜默折磨的胤礽,終於是抑制不住的率先打破了這樣的平靜。
此時他也分不清楚自個兒是演戲還是真的源於懼怕,這三個字才出口,竟是哽咽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看他這樣,原本想好生訓斥他一番的康熙,卻是閉上了眼睛。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沉聲道:“朕不管佟國維動了什麼心思,你是太子,應該知道朕最忌諱的就是營黨結私。”
胤礽怔了怔,對於這樣的告誡,唯有表現出滿腔的敬畏和臣服。
康熙嘆道:“罷了,你跪安吧,朕也有些累了。”
胤礽意外的抬眸,卻在那一瞬看到了康熙如鷹隼一般警告的目光,絲毫沒有他言語中表現的那般疲憊。
胤礽感覺心底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