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詢問著。
而那趙惟一卻極輕微地嘆口氣,將眼光別過去。他帶著幾分戲謔看著執素,而執素此刻連回看的勇氣都沒有,伏在地上瑟瑟發抖。趙惟一又道:“執素,都說了不要怕了,就算是你的容色被打壞了,我還是會一心一意地對你!”這話說得溫柔款款,殿中靜靜的,似乎隱約可以聽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而執素卻再也忍不住,朝趙惟一撲上去,張開十指,在趙惟一面上胸前一通亂抓。趙惟一那潔白如玉的肌膚上立刻就出現了好幾道血痕。執素一面在趙惟一身上頭上亂抓亂打,道:“你與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拉我下水?”
這時候,趙惟一突然雙臂一振,就將執素攬在懷中。他是一介武生,一身的力氣,執素就像一隻小雞被惡鷹叼住一般,絲毫動彈不得。而趙惟一邪邪一笑,就在她耳邊說著:“不要再鬧了。不該說的話已經說出口,你若再鬧,我們兩人就都沒命了。而你如果不再鬧”
“就只有你一人沒命——”趙惟一將聲音壓得極低極低,執素卻立即覺得背後一陣刺痛,登時暈了過去。
這時候,內殿裡傳來一陣“篤”、“篤”聲。是太皇太后的龍頭柺杖與地面撞擊的聲音。羲和宮中之人,聞聲全部都站了起來,文衍更是迎了上去。扶著太皇太后走出來。太皇太后看了看殿中的情勢,問文衍:“我老婆子都睡了那麼久,你們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麼?”
永彰剛想開口,文衍搶著說:“已經弄清楚了,是羲和宮中的一名宮人與戲班的一名戲子有私。不知怎地柔雅縣主竟未加責罰,反而想要維護。這才被八王等人誤會了。”
小皇帝定調在先,永彰支吾了半天,終於還是尷尬地開口,說:“額,是誤會了——”
“既然都知道誤會了。這麼多人還擠在柔雅這丫頭的地方作甚?你們都和我老婆子一樣,是沒事幹的麼?”太皇太后說著手中的龍頭杖就在地上一頓,撞在青磚上。又是“篤”的一聲。
“皇帝,你將什麼宮人戲子都交與柔雅管教吧!只盯著她莫令寬縱便是!”太皇太后慢慢向殿外走去,路過李銀笙身邊的時候,她的腳步就是一頓,卻沒有做聲。才慢慢走向殿外。
太皇太后尊貴無比,任何人對她說的話都沒有反對的意見。文衍清了清嗓子。便道:“趙惟一與執素暫且押送至冷宮之中的囚室,分開監禁。待柔雅縣主問過話之後處置。”接著他放輕了語氣,對柔雅說:“縣主務須將處置的結果報與朕知。就像太皇太后說的,切莫再對下人如此寬縱了。”
柔雅頷首應了,可是心中的疑團還是不曾解開。然而小皇帝此時又將矛頭轉向了永彰,“八叔,近來外務府就這樣閒麼,八叔看樣子也不用時時過問外務府的事務啊?怎麼,蘇太傅不在天京,外務府就不用轉了是麼?”
永彰這時候才知道急,馬上話就說不利落了:“皇皇皇皇”第一個字就一口氣說了四遍,估計要等他將意思說全了,黃花菜都要涼了。
“好了,八叔,朕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朕的宮闈之事,哼哼”小皇帝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要永彰不要再過問宮中之事,否則外務府的肥差文衍隨時可以收回,反正有兢兢業業的蘇簡可以候選待命。
“臣臣怕怕”永彰馬上跪倒在文衍面前。
“怕?!八叔有什麼可怕的呢?”文衍面上堆起了笑容,“只要八叔專心將外務府的諸事都辦好,少來管這宮中的閒事,就再無可懼之事!”
他說著向前邁了一步,雙眼覷著李銀笙,道:“有些人更是如此,其身不正,卻越俎代庖,想來過問他人的家事!”
李銀笙面上卻堆著笑容,就像看著自己的子侄一般,用一副長輩的口氣嘆道:“皇上果然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她本是太后臨終懿旨加封的上國天女,身份特殊,再加上她原先是五王正妃,可以算得上是文衍的嬸嬸。只是她與皇家眾人之間,頗多恩怨,此刻再拿了長輩的架子朝小皇帝壓下來,令文衍更是生氣,當下淡淡地道:“來人,送上國天女出宮!”
“是!”柔雅身邊的阿玖出聲應道,低眉順眼地出列,來到李銀笙身邊。李銀笙對柔雅身邊的這名俏婢似乎有些印象,當下也不以為意,朝柔雅笑了笑,裝模作樣地扶著阿玖的手,自顧自擺出一副肅穆的模樣,慢慢地朝羲和宮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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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關押執素的囚室出來,柔雅心中寫滿了震驚與傷感。她站在囚室門口,扶樞見她面色蒼白,有些擔心地扶著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