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方氏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父親做什麼從來沒跟我們說過。他也許找過,也許沒找。只是看他臨終前為長房所安排的,想必他心裡也是有數的。不然誰知道喬景昆是死是活?”
頓了頓又道:“早些年先帝還在,即便把藍氏找回來,劉氏也能壓著她。後來先帝沒了,劉太妃還在,你祖母也還在,藍氏又是個烈性的,只怕也不願回來屈居人下的。你父親知她的性子,想必也不願把她找回來讓她受委屈。再說你父親那人,雖說看重喬景昆,但他也看重他的官位。你祖父是個白丁,所以你父親從小就想出人頭地,重振喬家長房舊日風光,無論如何是不想因家事而影響他的官途的。”
喬景倉聽完負著手又焦燥地轉起了圈子。
而一直默默坐在位置上的喬景崖與妻子楊氏對視了一眼。
才開口說道:“娘,如今咱一家再不願承認也無濟與事了。喬景昆是十幾歲的時候走的,祖宅裡好些人都服侍過他母子二人。咱不認,也不能阻了別人認。那喬景岸不就早早認了嗎?如今他們一家在祖宅當家理事起來,咱也沒理由阻止他們。如今倒是該想想咱們一家的去留為好。”
喬景倉聽了有些煩躁,揚聲道:“那咱們如今就這樣認了?這祖宅就拱手讓人了?”
喬景崖聽完默不作聲。
他是方氏的小兒子。因自小有幾分讀書的天賦,一直得由喬興存費心指導,不像他大哥是個讀書不成的。
他在二十幾歲上就中了進士,很快又授了官,如今已是正五品的官身了。
因有著喬家的人脈,加上他自己又是個圓滑的,任上也沒少撈,對於分到手的家產真的沒什麼好抱怨的。
他本就是姨娘出的庶子。就是喬景昆一家不回來,他姨娘一個妾室也不可能扶為正室。喬家向來就把規矩看得重。
他一個庶子能得喬家的恩蔭,官途順利,也沒什麼好求的了。不認嫡母、長兄在官場上恐還會受人攻訐,因小失大就不好了。
坐在他身邊的楊氏看了丈夫一眼,又扭頭看了她所出的嫡子喬明方一眼,還有端坐在椅子上,容顏出眾的長女一眼,嘴角往上揚了揚。
京裡誰不讚她這兩個兒女出眾?
她可不想被冠上一個貪財、不認嫡母的名聲,再壞了她兒女的婚嫁。
她女兒今年十五歲了,若不是去年她祖父沒了,這會在京中早就攀上一門好親了。她夫妻二人明年守完孝還是要回京城任職的,跟喬景倉一家可不一樣。
又掃了幾個站在她身後的幾個姨娘庶子女一眼。反正她的嫁妝豐厚,也不擔心兩個兒女的親事,若是能分了長房的家財,想必她男人也是會貼補給幾個姨娘庶子的,那她又何必去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眼睛轉了轉便說道:“娘,如今不是我們認不認的問題了。族裡已經認了,就由不得我們了。而且娘還要替景崖想一想,若是被人知道他不認嫡母嫡兄,他的差事還當得了嗎?被御史奏上一本,他的仕途也就結束了。”
喬景崖扭頭讚許的看了妻子一眼,看來還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嫡女有分寸,知事明理。
第二百七十六章 進人
上座的方氏聽了小兒媳一番話,實實打了一激靈。
她生了兩個兒子,原本從小抱以極大希望的大兒子文不成武不就,到了如今還只是掛了個閒職,以後只怕仕途也有限。
反倒是這個小兒子有出息。
才三十幾歲就已是正五品的戶部郎中了,以後沒準還能升至一品。
她後半輩子就指望這個小兒子了,可不能毀了他的前程。
剛一想好,又聽她那大兒媳方氏說道:“弟妹,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呢。你男人大把大把的錢財攏到家裡,當然看不上家裡分的這些東西了,可憐我們一家人還要指著這些祖產過活呢。”
楊氏聽了暗自撇了撇嘴。
太婆婆留下的嫁妝可是大部分落進了她夫妻二人的口袋。倒好意思在她面前叫窮。
他們房裡姨娘庶子多,男人又是個愛往花樓裡撒錢的,她自己當不了家,怪得了誰?
不過楊氏一向聰明,也只是端茶來喝,也並不介面。
而喬景崖則看了兄長喬景倉一眼。這個兄長也算是爛泥扶不上牆的。就算有喬家族人及他的關照,他也愣是扶不上去。
如今族人都已是見證過他們大房人分家了,就是再蹦躂又能如何?
不說方氏這一房,就是劉氏那一房比之方氏這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