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多讓。
自古錢財惹人眼,誰嫌錢多燒手的?
再說比之方氏,劉氏更想得到嫡房的地位及族人的認可。
她本就是個二嫁的,寡婦身嫁至喬家,已算是高攀,但因她有一個宮中為妃的堂姐比著,自然心也就大了。
劉太妃在的時候,還沒人敢拿她的身份說事。如今劉太妃和她的兒子都沒了,她守寡再嫁的身份自然要被人拿來說了。
天知道,她有多憤恨這個身份。
本想在她堂姐還在的時候,坐實了她正室的身份。只是喬興存一直沒給她個準確答覆,一直拖著她。
現在他死了,還把大把的家產分了出去。如今就是她兒子想以官威壓人,旁人只怕也不會買帳。倒是令人把她的身份提了又提。如今又把那該死的一家子找了回來,她要坐上正室的位置只怕更難了。
“山兒,雖然你表兄不在了,但他幾個兒子還在。要不你寫封信給郡王府?”
喬景山聽完皺著眉頭在花廳裡轉圈。
“娘,表兄在的時候對我就不太熱絡,更別說他那幾個兒子了。只不過是面子情罷了。再說這種事,咱又沒佔理。讓人家怎麼幫?”
劉氏聽完也是眉頭緊皺。嘆了一口氣。說道:“哎,要是你姨母還在就好了。”
劉太妃在的時候,誰不把他們母子當正房看?尋常宴請哪個不是親自把拜帖送到她面前的?
如今這一家子回來,她劉氏倒成姨娘了?而她兒子則成庶子了?
喬景山也是心中不甘得很。
以他母親姨娘的身份。讓他還如何在同僚中立足?
將來升遷只怕也有人以此為由相阻,只怕他的仕途也有限。這些年他只顧著用喬家的便利為他謀劃,每年的考評也只是平平。將來能如何,還真的很懸。若他是嫡房身份,就是族人都會往上託他一把。
只是如今那一房人把族人都籠絡住了,今兒一早還當起家來了,只怕他們一家也沒什麼好的辦法相阻。
喬景山很是焦燥。
他父親喬興存這一去,他們長房在朝中已是沒什麼人了。等明年丁憂結束,原來的差事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呢。
母子二人對如今的情況完全無計可施。
片刻之後。劉氏想起方氏那一房人來,臉上便又帶了笑出來。
她不過就一個兒子兩個孫子罷了,這些年賴她宮中堂姐的緣故,也得了不少好東西。而方氏那一房,只不過是得了婆婆方氏的嫁妝罷了。這些年也被她大兒子敗落得差不多了。她方氏有兩個兒子六個孫子,想來比她還要心急呢。
這些年來,她一直和方氏爭寵、爭府中中饋,都想逼喬興存提了她們為正室。她劉氏只恨不得那一房人和藍氏一樣早早就不在了,如今她能看到方氏焦慮憂心,心裡很是痛快。
她兒子不過是一妻兩妾罷了,她們這一房也沒那麼多人,搬去西街的宅子完全能住得開。而方氏那邊人就多了,這妻妾通房什麼的,又嫡子庶子一堆,要婚嫁要聘禮,只怕分在西街的宅子住不開吶。
劉氏想到此,便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而另一頭,藍氏這邊,可管不了太多。
如今她們一家剛回來,千頭萬緒,事兒多著呢。那兩房人當她不存在,她也樂得自在。
當她把事情吩咐完,剛坐在花廳裡歇了歇,又聽外頭來報,說是一些丫鬟婆子下人來領活兒做了。
藍氏如今正缺人手,也不跟這些牆頭草計較。
這祖宅大的很,百來年,經過喬家幾代家主的經營,如今祖宅佔了益州一整條街的面積。祖宅裡大院套小院,小院套繡樓廂房,各處都需要人看守、打掃、槳洗,又要備著花房、針線房、門房、轎房、廚房、槳洗處、及內院服侍的一二三等及各粗使人等
諸如此類哪處不需要人?
藍氏聽說有祖宅的下人來領事做,便交待他們仍在原處做事。
下人們感激涕零,高高興興地去了。
不管如何,至少差事保住了。
這喬家可是益州大戶,若被攆出門,就算找得到事做,也沒喬家呆得這麼舒服,月錢這麼多的。
下人的事忙完後,香秀又來稟報說是府中公庫及各院小庫房都有人佔著,守庫房的人不願清理登記。
而她也不好帶人強行破門進去。便來向藍氏討主意。
藍氏聽完揮了揮手,道:“跟他們說限他們今日把自己的東西清理出來,過了今日,不止公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