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妥當後,瑜江的雙手撫在琴絃上,又問道:“皇上想聽臣妾彈什麼?”
“依舊是《鳳求凰》。”允毅已經與允憬重新開了局,聽到瑜江如是問,便隨意的說了一句。瑜江不敢抬頭,手勢抬起,輕勾琴絃: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徬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允憬的心早被瑜江略帶幽怨的琴聲給攪亂了。他是那樣清楚的知道,屬於她的美好,只有那個九五至尊的皇帝可以享有。自己卻是見不得,得不得。
允毅將酒杯推到允憬的跟前,笑道:“老七,你又輸了,該罰!”允憬只好端過酒杯,低聲說:“臣弟認罰。”
允憬還未沾酒,只看見羅有多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疾呼一聲:“皇上!二皇子不慎跌落蓮花池裡,如今已是昏迷不醒了!”
在場三人皆是一驚,允毅已經蹙緊眉頭,疾步走出了殿中,只剩的允憬和瑜江對視一眼,也迅速地跟了出去。
允毅只低聲交代羅有多一句好好照顧珍妃,就乘了步攆速速前去了梁坤宮。
瑜江看著允毅略顯慌亂的樣子,輕嘆一聲,又對走到自己跟前的羅有多吩咐道:“本宮這裡沒事兒,你還好好跟緊皇上,若有什麼事情及時跟本宮稟報了來。”
見到羅有多追過去,允憬才緩步走到瑜江的旁邊。他看著她半晌,問她:“你為何不急?”
“瑜江自然是急的,不過不及皇上父子情深罷了。”瑜江苦笑。
她突然想到什麼,用力凝住他:“哦?難道七爺是以為此事乃瑜江所為,瑜江這是做賊心虛了不成?”
瑜江繼而側頭衝他涼涼一笑,有些自憫地開口,“怕是要叫七爺失望了,固然瑜江蛇蠍心腸,但沒有波及到父親利益之事,瑜江還不會為之。”
允憬迴避她的目光,轉了話鋒:“皇兄他,到底還是很寵你的。”
“為何你們都如此說?你們總說瑜江深得皇上的心,又說皇上寵幸旁的妃子是因為前朝需要,難道,皇上寵幸瑜江就不是因為父親的緣故了嗎?”瑜江亦別過臉,望著重重宮牆,神情冷漠,“瑜江到底,也不過只是前朝的一個需要罷了。”
“瑜江,”允憬聲音沙啞,“我真的見不得皇兄待你好。”
“王爺不是說過,不再攔瑜江了嗎?”她突然踉蹌了幾步,閉緊雙眼,有些悲慼,“七爺是臣弟,瑜江是宮妃,所以七爺,瑜江求你,不要再折磨瑜江了。”
瑜江不敢再看允憬,只是慌忙轉身朝著梁坤宮的方向走去。
床榻上的沛曕衣物乾燥,只有頭髮是溼漉漉。一張小臉發白,讓人無不心疼。他就只有不到兩歲啊。
鐘太醫在努力診治,靜賢妃更是急得心力憔悴。當見到允毅已經入內時,她已經撲到了他的懷中,“皇上!我們的沛曕真的好可憐!”
允毅一壁看著昏迷中的沛曕,一壁撫慰靜賢妃:“你放心,沛曕不會有事的。”
待瑜江趕到梁坤宮的時候,鐘太醫才從床榻前緩緩起身,正對允毅道:“皇上放心,二皇子無礙,一會兒就醒了。”
瑜江這才鬆下了一口氣,而靜賢妃更是放下心來,一下癱軟在了地上。只有允毅面色平靜,淡淡吩咐道:“你要好好照顧皇子。”
“是,微臣這就去寫藥方子,以便二皇子醒來可以及時調養。”說罷,鐘太醫便退下。
而鐘太醫走後,殿中只剩下了三個人。瑜江緩步上上前,將靜賢妃從地上扶起,輕聲寬慰道:“靜姐姐放心,沛曕會沒事了。”
允毅拉過靜賢妃,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問:“靜兒,告訴朕,為何沛曕會無端落水?”
靜賢妃聽到允毅這樣問自己,渾身一震,不自覺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瑜江。
瑜江未動,而允毅則是一直凝住靜賢妃,靜靜發話:“你且如實說,珍妃不是外人。”
☆、笛聲如訴(六)
聽到允毅這樣問,靜賢妃只好說:“臣妾也不知道,臣妾原本想到未央宮,去跟皇后娘娘協商些事情,還未進到未央宮,就聽見內監來說,沛曕在御花園中落水了。”
話至此,靜賢妃更是心有餘悸,忍不住啜泣起來。而瑜江則是站在一旁,默默聽完,心中已經有了分數。
“是誰在照顧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