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著,等傷好了再回朝也無妨。”
沈英臉色依舊淡淡:“謝陛下。”
新皇挑眉看他一眼:“你有救駕之功,朕還未賞你呢,談什麼謝?”
沈英看一眼張之青,張之青很是識趣地開口道:“沈大人這傷靜養即可,不要勞作,免得傷口開裂。”
新皇便道:“張太醫有勞了,退下罷。”
張之青行禮告退,提著藥箱便低頭走了。
沈英這才開口道:“臣有一事想提。”
“說罷。”
沈英單手將地上那件袍服拎起來,從袖袋中摸出摺子,遞了過去。
新皇將摺子接過來,迅速翻看完畢,輕勾唇角,臉色卻是淡淡:“推行女學?”
“臣雖不敢妄揣陛下在楚地時推行女學之意圖,但既然楚地推行女學的結果利大於弊,何不天下推行?”他坐在天子對面,這話甚至算不得是商談的口吻。
新皇看看他,又看看那摺子:“你仍是寫著一手好文章啊,可這摺子上所陳理由好似冠冕堂皇,朕怎知你不是為了私慾?”
沈英神態沉著:“就算臣寫這摺子是為了一己私慾,陛下遲早也是要推行女學的。”
“沈英啊。”新皇忽然直呼其名,語聲卻是淡淡的,“有些事情你身為臣下是不能看得太清楚的。”
“臣僭越——”沈英略停了停,“但陛下的中宮之位難道將來要一直空著麼?”
新皇道:“朕可以暫不立中宮,等到那個人肯走出來為止。”
沈英道:“臣亦可以替殿下堵這群臣悠悠之口,絕不會出現有人催促陛下立中宮之事,直到——臣之私慾亦了。”
談條件到這程度,沈英也算得是頭一號人。新皇忽然笑了,仿若回到年少時互談條件的樣子,真是幼稚。
新皇斜睨他一眼:“孟景春有那麼好?”
沈英心中忽地舒了一口氣,他猜他已經知道,果然是已經知道。
沈英臉上有淺淡笑意:“臣心中,她便有那麼好。”
新皇自然已查過孟景春的來歷,且知十多年前那樁案子與沈英的關係。這世上因果啊
話至此,沈英已是起身,低頭拾起地上那件沾了血的袍服,正要告退,新皇卻是叫住他:“你的事還未忙完,若有想退隱的心思,暫收一收。”
沈英背對著他,連頭也不回,只略略啞了聲音道:“臣自然知道,臣只是想娶個夫人了。陛下雖無中宮好歹有其餘佳麗,臣沒有的。”
新皇淡笑,卻只說:“回去好好歇著罷。”
沈英這才走出門,又單手將那門關上,右臂傷口疼痛難忍,心中卻輕快非常。
他沿著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