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花生、木魚和金元寶。個個都小得可憐,一個挨著一個,不佔分量倒也挺好看。
沈英輕握著她手腕:“你不是屬豬?”
“哦對。”孟景春腦子一轉,“那相爺屬兔子。”她頓了頓:“掛這麼許多做什麼?”
沈英聲音聽起來像嘆息:“你小時候沒有戴過這些麼?”
孟景春搖搖頭:“不記得了,興許戴過一陣子,後來什麼也不戴了。”
沈英聞言抿了唇,看著那腕上的手繩竟有些走神。若現下能補了這缺憾,那麼但願能佑你不必再受流離之苦,從此長命百歲,福祿無疆。
他握著她的手似是忘了鬆開,孟景春便開口道:“套了這個能防小人辟邪麼?”
沈英驟然回神,回得很是簡略:“恩。”
孟景春咬了咬唇,便道:“那我好好戴著。”
沈英卻依舊沒有鬆手,道:“若我們不搬,你願在這兒一直住下去麼?”
孟景春頓覺氣氛沉悶,也不知沈英是怎麼,今日似乎比往日還要鬱郁,便綻出個笑來,道:“若相爺不趕我走,我便不會走的。”她頓了頓,抽出手來:“泡腳水冷得快,相爺趁沒有涼趕緊擦乾了早些歇息罷,我先回去了。”
她背過身便出了門,沈英看著那兩扇合上的門愣了許久,等回過神,木桶中的水卻已是涼了。
孟景春在門外亦是站了有陣子,她想與沈英談一談,若有他什麼想不通的事情,也希望他能開口說一說。她自覺幫不到他什麼忙,但坐在那兒認真聽,她卻是能做到的。
但相處這樣久,總好像少了個機會。
秋日已是快走到頭,初冬姍姍來遲,卻狠得不得了,一下子將人丟進冰窟,人一時都緩不過來。
考課已接近尾聲,地方考課已逐一上報朝廷,京官考課亦是快出結果。一眾官員翹首等著,然沒到時間,考課院卻是一點風聲也未放出來。
公示這一日,孟景春很是積極地起了個大早,便往吏部衙門趕。她路過大理寺存卷室時,停住步子多瞧了一眼,若考課順利,她便能名正言順地進存卷室了。入大理寺一年不到,她做的事卻並不少,徐正達甚至給她多記了幾分功勞,以慰上次她因查案被毆一事。
天氣真冷,她心中亦是有些忐忑。其實想開了也沒什麼好忐忑,若今年不行,她還可以再等上一年。她等這一天等了許多年,並不著急。
考課結果與升降賞罰掛鉤,且均會公示,若有異議,甚至可以同考課院申訴複議,但那是絕少的例子,一般被冤罰了才可能這樣。
她站在吏部張榜的門口空地縮著脖子等,風吹得她臉疼。遙遙瞧見白存林,她便又背過身去,白存林亦是好久沒有見她,走過去連她的肩也不敢拍,只道:“賢弟早啊。”
孟景春這才轉過身來,吸了吸鼻子,脖子仍是縮在高高的官服領子裡,矮著聲音回說:“早。”
白存林一副急著辯解的樣子:“朝中不是傳你是宗大人外甥嗎?那不是我傳的!我絕沒有同第二人說過,我對天發誓。”
孟景春現下哪有這心思,便敷衍說:“知道了。”
白存林見她這一副冷淡模樣,想了半天只問出一句:“那賢弟現下住哪裡?”
孟景春索性沒有回他。
白存林竟有些怕她這樣子一般,閉嘴不再問。
空地裡等著放榜的人越發多,雖沒有科考放榜時那般熱鬧,氣氛卻也是緊張得很。孟景春撥出一口白氣,見考課院的兩名員外郎拿著長卷已是出現在了門口,兩人剛將那捲子糊在牆上,便已是有一堆小吏湊了上去。
白存林亦趕緊湊了上去,找了大半天,找到自己的名字,頓時黑了黑臉。他有些氣不過,便又去找孟景春的,一看孟景春果然排在前頭,竟還當真升了個品級,估計這小子很快就能接到吏部文書,真是運氣好!
孟景春見那裡一堆人,倒是不著急了。待人散得差不多,她方走到那長榜前,不急不慢地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良久,伸出手來哈了一口氣,笑意淡淡,也沒有預料中的開心。
一人走到她身後,淡淡道:“恭喜孟兄了。”
孟景春驀回頭,一見是陳庭方,便很是客氣道:“多謝。”
“謝什麼?我又未幫過你。”陳庭方臉上笑意淡淡,“對了,你那符可是隻求了一個?”
“誒?”
“我昨日去圓覺寺,明惠法師與我說上回你遞了兩個八字帖,以為你是”陳庭方輕蹙眉頓了頓,“遂給你的是個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