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飯,拿過手巾擦擦嘴,起身鞠了個躬道:“那下官先走了”
牛管事連忙送她出門,孟景春走了兩步,停下來同牛管事道:“我瞧相爺胃口很差,麻煩管事囑咐伙房煮些陳皮粥罷。”
牛管事回說知道了,孟景春這才繼續往外走。
一路上打了無數噴嚏,孟景春這才想起忘了喝點薑茶。許多年未體會過京城的初秋,它竟與記憶中的變得不大一樣了。天雖然涼涼的,心裡好像反而暖和了。
她剛到衙門不久,沒一會兒便見一熟悉身影竄了出來。
孟景春抬頭見來人是白存林,竟是愣了一愣。
白存林左看看右看看,驚道:“賢弟如何還養胖了?”
孟景春忙摸摸臉,好像沒有啊。
白存林說自己休沐,聽聞孟景春已然回了衙門,便過來瞧瞧。孟景春便應付他,推說自己很忙讓他改日再來。白存林很是聰明地聽出了其中的敷衍意味,但最後仍舊不忘了問最重要的問題:“賢弟如今住到哪裡去了?我可是打聽了許久也未打聽出賢弟的新住處”
孟景春很是淡定地撒謊:“京中有個遠房舅舅,搬他家去住了。”
“噢。”白存林不死心地接著問道,“你這舅舅住城西?”
誒?他如何知道自己現下住城西?
“我瞧方才有輛馬車,往城西方向去了。”他咂咂嘴,“賢弟這舅舅家境也是殷實的,如今竟特意遣人送賢弟來衙門。”
孟景春今日這謊話說著竟有些心虛:“不過是舅舅怕我再出事,便遣馬車接送”
“原是怕出事啊?你若住官舍,往後同我一道走不就成了?”拖了張椅子坐下來,“你舅舅家做生意的?”
孟景春不想回他,便道:“白兄打探這個做什麼?”說著便翻了翻手裡的案卷:“改日再說罷,今日當真很忙。”
白存林見她這般,張口欲言又止,卻站起來徑直走了。
孟景春舒一口氣,若讓白存林這個多嘴的察覺出端倪,朝中恐怕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且還不知會被坊間編排成什麼樣子。
她埋頭繼續做事,下午去御史臺送案卷時,聽聞宗亭一案已了結,便多嘴問了一句。中丞回她說,宗亭外放柳州刺史,昨日已去吏部領過文書了。
說起來,宗亭一案,御史臺竟沒有查出個究竟,唯有幽州水利一案有鐵證。只這一條,沒法讓宗亭徹底垮臺。柳州乃宗亭故里,這次雖是貶謫外放,可看起來卻又像是別有安排。
這些,孟景春是思量不透的。
傍晚時相府小廝前來接她,她鼻子塞得厲害,有些犯困便縮在角落裡睡,到了相府門口時小廝喊她才醒。
她剛從馬車上下來,牛管事已是前來開了門,她正要進去,卻立時有個人影竄至她面前,擋了她去路。
孟景春一見是白存林,心道大事不好,腦中卻已是飛快地構想出無數說辭,白存林瞥了一眼牛管事,又看看孟景春:“賢弟住在舅舅家?”
孟景春卻避而不答:“白兄如何大晚上的在相府門口候著?難道也有事找相爺?”
白存林微微眯了眼:“這麼說賢弟也過來找相爺?”
“我舅舅與相爺私交甚好,今日相爺宴客,我來赴宴。”
白存林瞧她這不慌不忙的樣子,卻仍是不信她。白存林怕她年紀小,受了沈英威逼利誘,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這幾日疑心尤重,今日便索性到相府門口蹲著,看看到底與他想的是不是一回事。
方才遠遠瞧見一馬車來了,他甚至還希望裡頭坐著的不是孟景春,卻沒料她還真從馬車裡下來了,至此,他當然覺著十分可疑。
孟景春自然知這小子不信自己剛才所言,但她一時又想不到更好的說辭。牛管事站在門裡不急不忙地開了口,同白存林道:“這位大人,今日府上確實設了宴,大人可是接到了相爺的帖子,也是來赴宴的?”
孟景春心中默禱,最好白存林這廝知難而退,可千萬別進府,沈府的晚飯現下雖然每日都翻著花樣,但絕對不會超過六個菜,要說是設宴實在是太勉強了,何況哪裡來的舅舅?總不能隨便抓個小廝就認舅舅!肯定會穿幫!
白存林橫了心,也不知是哪裡借來的膽,竟說道:“我是與這位孟大人一起的。”
孟景春恨不得跳至一旁說根本不認得他,沒料牛管事卻面不改色地往後退了一步,伸手邀道:“既如此,兩位請。”
孟景春臉上竟面露焦躁之色,牛管事步子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