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4)

好這麼大的福字,便特意寫了一張,還叮囑她千萬記得貼在臥房門上。

“專此祝好,沈。”

孟景春想忍下笑,卻終是握著那張紙笑了出來。

她還住在官舍時的某個晚上,為了韓至清的案子頭疼,回到官舍時在門口發現的那個布包裡的字條,亦是這樣簡略地只寫了個姓氏。

想起來好像已是很久前的事情,其實不過才半年多。

小氣的沈英。

【四一】明月逐人來

大年初一一大早;府裡便來了客。牛管事天剛亮便出了門,府裡連個應付這些事的人都沒有。那人遞了拜帖,自稱是郴州州牧丁孝生。小廝將那拜帖送至後院,交到孟景春手上,說來客還在門口等著。

孟景春不方便露面,便讓小廝轉告那人;相爺公出楚州不在府中,請他改日再來。

小廝卻又說:“那丁州牧知道相爺公出;只說今日便要離京,有東西要交予相爺;請府裡管事出面接下便可。”

孟景春想牛管事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這進京述職的地方官也不可能認得她,便匆匆去換了身衣裳;扮作府中下人往前廳去。

丁州牧見府中管事這般年輕還愣了一愣。孟景春作個揖道:“府中大管事的出門採辦去了,大人若有東西要轉交相爺,交予小人亦是一樣的。”

丁州牧猶豫片刻,自袖袋中取出封好的信來,又指了指擱在旁邊案上的錦盒道:“那盒中是今年炭敬,還煩請連同這札子一道轉交相爺。”

孟景春伸雙手接過:“丁大人可還有話要轉告?”

丁州牧想了想,道:“也沒什麼,就同相爺說,下官已將韓府女眷去處都摸清楚了,均寫在這札子裡。”

孟景春聽聞是郴州韓府,握著那信封的手明顯緊了一緊,卻低首道:“小人定當轉告。”

丁州牧又想想,似是也沒有旁的要說,便匆匆忙忙告辭。孟景春手裡握著那信,正思忖著,牛管事卻是回來了。

牛管事一瞧桌上那錦盒,一副見慣了大風浪的樣子:“孟大人,方才可是有地方官來送炭敬?”

孟景春方才注意力全在那信上,並未太關注那錦盒。她從未聽過炭敬的說法,不由愣了愣,難道那盒子裡裝著木炭?

牛管事走過去開啟那盒子,沉甸甸的銀條整齊排好,孟景春看得眼都直了。牛管事又關上那盒子,問孟景春道:“孟大人可記下了是哪位地方官送來的?”

孟景春還沒緩過神,她心道這行賄受賄也太明目張膽了,早知剛才不應該收下?

牛管事便又喊她:“孟大人,這是哪位地方官送來的?”

孟景春忙回神:“哦,郴州州牧丁孝生。”

牛管事瞭然,便抱著那一盒沉甸甸的銀條往裡去了。孟景春愣了愣,忙追上去:“這是要收下?”

牛管事似是一眼看穿她的疑惑,道:“炭敬這些小來小去的,朝廷本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不收反倒不好。”

這樣

孟景春摸摸後腦勺,有些尷尬地抓著那封信往後院去。

她只一介小吏,自然還看不懂朝中這些往來,便不糾結於此。她更疑惑的,是方才丁州牧說已經摸清楚韓至清一案中被放女眷的去處。

是沈英特意叮囑丁州牧去查的?

沈英又為何要查這個?他自己都說韓至清一案在三法司會審後便已了結,那他差郴州州牧再查就毫無用處。

但沈英又豈會做無用功,孟景春抓著那信,苦琢磨半天,還是忍住了未拆。

**

這正月過得尤其慢,孟景春在府中實在覺著無趣,巴不得趕緊回衙門做事。已快到正月十五,府中仍是陸陸續續有人前來送禮。牛管事很是大方從容地替沈英收著禮,看得孟景春很是心驚。

但聽說左相府中收禮收得更是誇張,孟景春這顆沒見過世面的心也稍微放了放。

正月十五將至,孟景春收拾收拾準備回衙門了。好些日子不穿的官袍拿出來洗洗曬曬,疊整齊了待穿。

收拾停當,她又好奇地開啟了沈英掛放官袍的櫃子,從第一件翰林袍往後,一直到現在的丞相紫袍,一件件整整齊齊掛著,當真好多。官袍上的團花繡紋,從徑一寸的小朵花到如今徑五寸的獨科花,她似是能看到一個十六歲青澀少年,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掙扎與難處。榮光是給旁人看的,苦楚都只能自己咽。

她站在那櫃子前走了神,真想逆著歲月長徑而行,輕輕擁抱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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