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微服出門;便也不戳破,只應了一聲。
他迅速看了一眼孟景春;孟景春似是明白過來一些,心裡直打鼓。
那人步子閒定地往外走,沈英亦是跟了出去;孟景春這才緩了一口氣。
沈英回府時,已是夜深。他在伙房裡逮到孟景春,說:“你沒事又往這裡窩。”
孟景春灰著張臉,將一隻冬天存下來的紅薯丟進灶膛裡,烤著烤著揉了揉鼻子,竟蹭了灰上去:“我覺著我要倒黴了。”
沈英瞥她一眼,走到紗櫥前去找吃的,只找到一碗涼掉的魚湯和半碗米飯。他將碗拿出來,說:“你如何要倒黴了?”
孟景春悶著頭說:“後來我偷偷跟出去,看到嚴學中了,想來今日那貴客就是襄王罷?”
沈英倒是避重就輕,開啟鍋蓋,裡面一鍋水已是快沸,拿了熱菜架子放上去,將米飯和剩下的魚湯擱在熱菜架上,輕描淡寫地問:“你認得嚴學中?”
“唔,他來過一趟大理寺。”孟景春還聽說嚴學中亦是典獄出身,因為言辭刻薄一針見血很是厲害,雖說現在收斂了許多,但那天徐正達站走廊裡只與嚴學中說了不過半炷香工夫的話,便臉色慘白,十分難看。
孟景春聽同僚之間的傳言,說大理寺卿一職已空了這麼長時間,若襄王當真上位,恐怕嚴學中會來補這個缺。
若這傳言當真,大理寺將大變個模樣。徐正達愛敷衍溷日子,若來個鐵面冷血的上官,孟景春想了想,突然覺得也挺好。不過自己腦袋又不算特別靈光,會遭嫌棄麼?
她想著想著,竟將襄王這茬事給忘到一邊去了。沈英道:“因今日來的是襄王你便覺著自己倒黴了?”
“是啊。”孟景春悶悶回,“今日冒充府裡管事,萬一以後被認出來,我便覺著我要倒黴了。”
沈英淡笑笑,蓋上鍋蓋,靠灶臺站著:“我還未覺得自己會倒黴,如何輪得到你啊。”
孟景春將腦袋伸出去,看一眼灶臺旁站著的沈英:“相爺出去難道未吃飯就回來了?”
沈英皺皺眉:“因為那位太小氣,只談事不吃飯。”
孟景春黑了黑臉,自己小氣竟好意思講別人。她將腦袋又縮回去,翻了翻灶膛裡的烤紅薯,悶著聲道:“那相爺請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