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速度挺正常的,有什麼不對嗎?
“我都收拾停當了,你手腳太慢。”白存林將那布包遞給她,“給,都是大桃子,很好吃的,你抓緊時間吃,放久了會爛。”
孟景春說:“不用了罷白兄這也太客氣,實在讓人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白存林大力拍住她的肩,“你我以後就是兄弟,好東西自然要一起分。”
孟景春臉黑了黑,夏衣單薄,肩膀被他這厚手掌拍得老疼。
她接過那布包,忽覺著有些不對,好像底下還放了書冊一樣的東西,忙問白存林是不是放錯東西了。
白存林又拍拍她的肩,笑得略是曖昧:“我近來得了兩本好書,已是看完了,想著也給賢弟開開眼。”
孟景春覺得他這神情甚怪,便從那布包裡掏出書,藍皮書封,連個字也沒有。然她還沒來得及翻開,白存林已是立刻阻止了她:“孟兄待沒人時自己瞧,現下還是先收拾罷。”
孟景春聽他這樣說,便越覺著這不是什麼好書。白存林笑著走了,她翻開那書一看,小臉乍紅又轉白,白存林這小子竟給她春宮冊子!
她趕緊將那書合上。以前在書院時,同窗間傳閱春宮冊子也是有的,她知道男孩子對這些充滿好奇,自己現下立刻將這書還回去,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她遂將那冊子連同裝桃子的布包扔在案上,打算趁著還有日頭先將屋子收拾好了再說。
她門也沒關,便又折回書房去整理櫃子。
日光又往下移了些,光線漸暗,她彎下腰試圖將那藤條箱子搬到角落裡去,試了幾次卻都覺得太沉。
她忽注意到地上的影子多了一條,便扭過頭去。初時以為是幻覺,用力閉眼再睜開,沈英卻已是走到她面前,俯身將那藤條箱子搬起來,聲音有些涼卻柔軟如圓石:“要搬到哪兒?”
孟景春猛地回過神:“啊角落,放角落裡就行”
等沈英將那箱子搬至角落她才想起那箱子裡都是他的舊物,背後陡然間像著了火般地冒了一層細汗。她說話有些語無倫次:“這箱子、箱子裡的東西,是相爺的是相爺上回沒搬走的既然來了,相爺就順道帶回去好了。”
沈英走過來,看她一張小臉被夕陽曬得通紅,額前有薄汗,竟想伸手過去替她擦掉。他連忙別過眼,見她赤腳站在那藺草蓆上,又不由蹙眉:“不怕受涼麼,好歹將襪袋穿起來。”
孟景春光著腳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竟有些緊張。
這屋子、這人、以及這即將沉入夜幕的一切,在燠熱的夏日傍晚裡讓人緊張得手心發癢。
她越發不懂自己了,以前好好的,怎麼現下一瞧見沈英她就渾身上下不對勁?怕他?好像是有些怕,可她也敢在張之青面前頂撞沈英啊,按說也不是真的怕他
怎麼一單獨處起來,她就恨不得躲起來才自在?
沈英看看她的鼻子,語氣溫和且柔:“那膏子擦了?”
“沒”她又連忙改口,“擦了,挺好的,下官謝相爺好意。”
沈英也不回她,她又趕緊問道:“相爺突然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沈英這才不急不忙道:“不是什麼要緊事,上回搬時有些東西沒有拿走,今日過來尋一尋,卻沒料你已是搬過來了。”
“相爺要找什麼?”
沈英看她一眼,道:“一些藥罐子。”他方才也瞧見那藤條箱裡都是他的舊物,便又補充道:“其餘的東西,你留著看看哪些還能用得上罷,我就不帶走了。”
藥罐子?孟景春抓抓腦袋,趕緊道:“那下官去給相爺翻出來。”
沈英說“好”,便由得她去藤條箱裡翻。
孟景春蹲在角落裡專心致志地翻,腳踝露著,好似被蚊蟲叮了,她又伸手去抓了抓,細瘦的胳膊白白淨淨,看得沈英竟有些心猿意馬。
他暗吸一口氣,轉過身去,走到那案前,見幾個桃子散在布袋外頭,底下還壓了兩冊書,便好奇著伸手去拿。
然他剛拿起來要翻,孟景春手裡抓著一個藥罐子就衝了過來:“相爺快放下!”
【二六】坐實“斷袖”
沈英見她如此緊張地衝過來;還未來得及反應,孟景春已是揪住那書的另一角,又重複了一遍:“相爺快放下!”
沈英卻閒定地慢慢回她:“不放。”
孟景春急瘋,拼命拽著那書角,都快將書皮扯破了。
沈英另一隻手伸過去,不急不忙地掰她的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