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4)

孟景春亦是難得睡得淺,聽聞屋外雨聲,便起來燒了壺水。

一盞熱水,涼了好久才能入口。她端起杯子無知無覺地慢慢喝著,想起闊別已久的舊宅,心中仍舊不是滋味。

但不能這個樣子過日子,她抬手用力揉揉臉,深吸口氣,亂想什麼呢?還有倆時辰就得去衙門幹活,哪有這工夫在這兒瞎想耗著。

她伸了個懶腰,有些刻意地打了個哈欠。完成這極有暗示意味的入睡動作之後,便趴回床上睡覺去了。

上一回在萬蒲樓被人追,孟景春還有些怕,故而拖了幾日,晚上都只敢在外頭侯著。

那線人瞧她一副不作為的樣子,心想等這窩囊廢將宋定寬抓進牢裡得等到何時,便同孟景春說不如讓刑部的人來將萬蒲樓直接端掉算了。

孟景春卻道不可能,萬蒲樓若沒有朝中權貴撐腰,才不會這麼肆無忌憚。刑部的人撐死了做做場面,估計就算來了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真要捉人了,證據早就毀得一乾二淨,索性人都別抓了,大家散了罷。

不過這思路倒也對,直接端了萬蒲樓,一了百了,省得千頭萬緒反而不知從何處下手。

孟景春苦苦琢磨著辦法。與此同時,她還在煩另一件事。

她知道這線人在城西一帶很有關係,便託他打聽菽園現下為誰所有,又是否有出售意向。

那線人是個利索的,不多時便給她打聽出來,現下菽園為一戶部小吏所有,那小吏似是急等著用錢,有意便宜出售菽園,要價一千五百兩。

可孟景春現下籌不出那麼多。

線人知她窮,也知她既然打聽了恐怕有想買的意思。但他卻不會再借錢給她,只攛掇她道:“左右你運氣好,不如用上次贏來的錢做本,再去賭上一把大的。別說菽園了,再大十倍的宅子都能買到。”

那線人接著道:“你上回贏了約莫有上千兩,這次去便可以玩大的。你不是要查案麼?你先前在樓下同那些個小賭民玩玩自然什麼都查不到。”

孟景春聞言不語。有可能尋到線索但丟了這一千三百兩,那買回菽園這事便徹底化作泡影;亦有可能既尋到線索,又能贏得更多,菽園也能順利買回來。其實不論如何都是在拼運氣。

賭徒都以為自己有後一種好運氣,就算輸得再多,也只以為這兩全的好運氣沒有到。

孟景春不猶豫是假,但她到底也不傻,只與那線人道“再說罷”,便暫不提。

眼下她還有件更煩的事,官舍小吏來問她要鑰匙,已是催她搬了。她這日傍晚出了衙門,便急匆匆地往官舍趕。才到門口,便見門口停了兩輛馬車,裝了好些家當,白存林站在外頭同官舍一小吏閒聊著。

瞧見孟景春來了,白存林趕緊朝她笑笑,道:“賢弟啊,等了你好久。”

孟景春臉色淡淡:“白兄來得真早。”她現下總怕對白存林熱情了,這廝便會得寸進尺。因此她也學著擺擺臉色,好讓他有些“不要輕易去煩別人”的覺悟。

“不早啦,日頭都快沒了。”白存林走過來,“我來幫賢弟一起將東西搬到隔壁去?”

孟景春取鑰匙開了門,屋子裡的行李她早已收拾好,就等著搬去隔壁。說實話,她若與沈英還與之前一樣相安無事,搬去他舊屋住著,也是很舒服的。

白存林喊上那官舍小吏一起幫忙,將孟景春的兩箱子行李都抬到了隔壁,這才開始將自己的行李往屋裡搬。

孟景春聽著外面的動靜,關上門收拾屋子。

遲暮日光從後院照進來,將人影拖得老長。自那晚之後,她倒沒再來過這屋子,總覺得有些��沒牛�萌擻心��涿畹墓露欄小�

書架上的東西沒有清空,她俯身拉開矮櫃,發現裡面也有一些舊書冊子。沈英上次遣人來搬,搬得竟是一點也不乾淨,有許多東西沒有帶走,全丟這兒了,還弄得亂七八糟。

孟景春捲起袖子,將沈英留下的東西悉數都往一個空藤條箱裡裝。她收拾了會兒,忽聽得外面響起敲門聲。她直起身,在書房裡聽著外面的敲門聲原是這個樣子

也不知沈英當時聽她在外頭敲門有沒有這種悶悶的、一池寂靜忽然被敲得支離破碎的感覺。

現下她身處這個屋子,各種感官都莫名其妙地敏銳起來,有些不自在。

她擦擦額頭的汗,前去開門。

白存林綻了一張笑臉抱著個布包站在門口,伸長脖子往裡瞧一眼:“呀,你就兩箱東西,怎麼到現在還沒收拾好啊?”

孟景春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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