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在外頭聽了什麼傳聞,但裡面那一位不是白兄想攀關係便可以的,若不小心得罪了,恐怕白兄將來會後悔。”
她這話說得有些急,白存林卻腹誹道,就你孟景春能與大官攀關係,我怎麼就不可以?當時沈英住你隔壁,你那關係攀得簡直令人不忍直視,這會兒自己隔壁好不容易住來一個大官,怎麼就不能攀關係了?不過是藉著吃酒先打個招呼,這都要被你阻攔,我白存林別混了。
孟景春見他這樣,不禁嘆口氣:“我是為白兄好,白兄將來會懂的。”
無奈孟景春選錯了辦法,白存林哪裡是尋常勸辭可以勸說得了的人,這時候他早就聽不進去了,扭頭便往裡面走,很是爽快地衝到董肖佚面前:“晚輩白存林,現下任工部員外郎,就住前輩隔壁,真是難得的緣分。”
董肖佚眼都沒抬,這到底是哪裡竄來的不懂人情世故的貨?這樣的人也能進衙門做事,工部是有多缺人。
孟景春站在後面聞言直接停住了步子。
她預想白存林這次算真完蛋了。
董肖佚沒有沈英的好耐性,手段也比沈英要狠戾,若有人惹了她,恐怕就是等著倒黴的命了。總是讓人倒黴的白存林,沒料今日居然撞上了董肖佚這顆煞星。
董肖佚稍抬眼斜睨他,語聲冷冷:“你上官是哪位?”
白存林這廝卻又忒不會看人臉色,道:“孔世雄孔大人。”
董肖佚不再理他,與對面的沈代悅柔聲道:“吃飽了嗎?”
沈代悅點點頭。
董肖佚便起了身:“那走罷。”
沈代悅起身跟她往外走,孟景春匆忙去結賬,又被白存林攔下。
他豐富的想象力此時發揮到了極致:“賢弟可是要將自家妹妹給這位大人做夫人?依我看這位大人身板不行,令妹嫁過去恐怕”
孟景春以前從不與人翻臉,這回卻是很生硬地打斷了他:“我念在與白兄同科一場的份上,該講的都已講了,白兄這般揣測實在令人不舒服。舍妹名節很重要,還請白兄少說這樣的話。另外這位大人,白兄是當真得罪不起的。”
她一口氣講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白存林。他慢慢回過神,心道孟景春怎變成這個樣子了
屋外沈代悅小聲與董肖佚道:“嫂嫂說這位白大人還是同科的榜眼,真不知殿試是怎麼考的。”
孟景春已是匆匆忙忙追了出來,小喘著氣與董肖佚道:“董大人萬不要同一介小吏計較,興是太年輕了不大懂事。”
董肖佚卻蹙了一下眉:“缺根筋麼?考課一塌糊塗罷?”
一語中的。
孟景春點點頭。
只會唸書不會做人的官吏董肖佚並不是沒有見過,缺心眼到這程度的,她倒是難得見。就這樣的人往後還要住她隔壁,沈英這是安的什麼心?
她看一眼孟景春,問道:“聽說沈英搬出去之後你在官舍那屋子住過一陣?”
“是”
董肖佚又問:“彼時這缺心眼的傢伙就住在你隔壁了?”
孟景春不禁想起一些尷尬事,點了點頭。
董肖佚心道真可憐,唇角輕壓,又低聲問道:“那時你與沈英可有實了?”
誒?有實?
孟景春忙拼命搖頭。
“幽會總有罷?”
孟景春尷尬紅了臉,矢口否認:“不是不是。”
董肖佚淡笑笑,輕拍她後背:“這個缺心眼的傢伙難不成還撞破過你們?看今日這情形你好似怕他冒失得會得罪我一般,想來這傢伙也得罪過沈英罷?至今還能在工部幹活可真是奇蹟。”
【七二】隔音太差!
孟景春被她說得紅透了臉;董肖佚見她臉皮薄成這樣,也不再拿她開玩笑,稍正了正臉色,停住了步子:“趁早回去罷,代悅也不方便在外拋頭露面太久,就不必送我回去了。”
既如此;孟景春便也不再叨擾她,攜了沈代悅一同告辭。
她二人回府時;沈時苓剛從南邊回來,正坐在前堂喝茶;同嚴學中抱怨說南邊還是熱得不得了的天氣,京城竟已經入秋了,忽冷忽熱覺著有些吃不消。
她輕啜一口茶又問:“孟景春去衙門了?何時從楚地回來的?”
嚴學中今日亦休沐;給她遞了點心盒過去不急不忙道:“小孟休沐,去官舍找董肖佚了。大半個月前回來的,還將代悅帶來了。”
“董肖佚都到京城了?代悅那丫頭果然是時時跟著董肖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