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作罷,任由她抱著。
他發現自己的容忍力和妥協點都上升到了一個嶄新高度。
墓園完全是一派荒涼破敗的慘象,少許景區的人工燈把婆娑樹影打在墓碑和土堆上,這些墓碑都東倒西歪,看起來像是喝醉了酒非常滑稽,一點也不恐怖。
腳下雜草窸窸窣窣響了很久,吃飽喝足的大狼才吊著沉甸甸的腹部,停步在一隻特殊的墓碑前。
說它特殊,是因為這個墓碑跟別的完全不同,它筆直地豎立在土堆前,被打理的乾乾淨淨。
墓碑後方也不是隆起的大土堆,而是一隻漆黑的棺材,它也直直襬放著,纖塵不染,邊緣和墓碑完全成平行線
沃夫向前走了幾步,抬起一邊毛絨絨的爪子,用力捅了一下墓碑邊緣,本來好好豎在那的石板一下子歪成45°角。
秦珊不能理解它的舉動,問:“你在幹嘛?”
“挑釁,”黑狼純金的眼底燃燒起一絲戰鬥欲:“弗瑞是處女座,龜毛之極,強迫症非常嚴重,我把他的門面弄歪,他肯定會抓狂。”
它嗅了嗅墓碑和土地的交接處:“墓碑插|進去的深度,和露在外面的部分,都得講究黃金分割法則。”
說完這一切,黑狼又繞到墓碑後,用倆鉗制地表的土往棺材蓋上刨,四濺的泥打在上頭,發出踏踏踏的擊打聲,沃夫的嗓音夾雜在其間:“弗瑞,開棺!你有本事裝死人,你有本事開棺吶!別躲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開棺吶,開棺吶,開棺開棺吶!小弗瑞,小弗瑞,別躲裡面不出聲!”
秦珊:“”
奧蘭多冷眼看了一會,走上前去,直接抬起大長腿,用力踹開了黑靈柩的蓋子。
棺蓋譁一下擦著兩邊衝到頂頭,唷,還是滑蓋的
“根本不在。”金髮男人掃了掃內部,裡面空無一物。
沃夫趴邊探頭進去望,耳朵放平:“難道搬家了?”
奧蘭多立即否定他的猜想:“狗的大腦還真是低能到不敢恭維。棺木和碑牌明明整潔乾淨到一塵不染,不知道你是怎麼得出搬家這個結論的。”
被嘲諷的黑狼委屈兮兮地蹲回小姑娘秦珊腳邊,秦珊摸了摸下巴:“我記得沃夫說過這名吸血鬼是個夜班醫生,他有沒有可能已經去上班了?”
她看向奧蘭多,詢問:“這會幾點?”
奧蘭多從褲兜裡取出手機:“七點二十三。”
沃夫大尾巴躺在地面左右拖了兩下,沾了一簇泥:“我印象中他九點才開始值夜班。”
“也許他已經去醫院了,”奧蘭多捏了下眉心:“你們兩個蝸牛星人在來這裡的途中起碼浪費了一小時。”
沃夫,伸舌頭:“我是犬類啊,不是蝸牛星人。”
奧蘭多看向秦珊:“它比你有自知之明多了。”
秦珊:“”
就在此刻!一道白色的光影飛速閃過!
待在原地的兩人一犬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面前的棺材已經被啪一下推滑了回去,等他們再因為聽見聲音回過頭時,純黑棺木上已經坐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男人
他一隻長腿舒展,一隻腿摺疊在那裡。面容蒼白到彷彿刷了一層薄薄的石膏,而他的五官,也如同石膏雕塑一般精雕細琢。男人每一根銀色的長髮都染上月光,水銀般流淌在他白淨的外袍上。夜風吹撫,他的衣角颯颯,輕飄飄拍打著純黑的木漆。
“你們在我家門口做什麼?”他紫色的瞳孔逡巡過眼前所有人,最終定格在黑狼身上,與他對望:“小狼人,這麼客氣?偶爾登門拜訪,還帶兩份食物來當見面禮。”
沃夫“呵呵”嘲笑了兩聲,只抬起前肢指向自己身後歪歪扭扭的墓碑:“小弗瑞,你應該看看這個。”
銀髮男人瞥了眼石碑,紫色的瞳孔立刻浮上嗜血的紅!他三兩下跳躍到墓碑前,再三兩下從白大褂兜裡掏出一隻捲尺。他飛速將那石牌扶正,飛速抽出鋼卷度量尺,沿著碑牌的邊緣量了又量確定好黃金分割線的具體位置後,小心翼翼地將它重新插成正確的方式後吸血鬼君才長舒一口氣,慢悠悠地撫摸了一下胸口。
繼而轉頭憤怒地盯著大狼,眼底血色浮動,散出幽幽的紅光:“沃夫,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沃夫還是“呵呵”嘲笑,指向他的臀部:“忘了告訴你,你剛才坐的棺材上面被我刨了一層泥,你確定要頂著一屁股翔一樣的東西跟我開打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混蛋,”如沃夫所料,某處女座血族徹底崩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