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碼頭附近巡視了兩圈,顧不得回營用膳便去了公主府,這親兵跟隨他多日,料定他十有八九不會向公主撒嬌,賴在府裡吃頓美食,故而特意有此一問。
“送到軍師房裡去!”聽到蒼鷙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夜風裡傳來,那親兵忍不住搖搖頭,露出一抹苦笑。
所謂的軍師房,距離大營門口約摸五里地,與蒼鷙居住的將軍帳成東西相鄰,是一幢青磚大瓦的結實平房。
蒼鷙下了馬,跨上臺階,向左走了十幾步,走到最東端的房間前面停住,他先是掀起那房門口厚厚的棉布簾子,然後又曲起指頭敲了敲布簾子遮住的木頭門。
“誰?”門裡有人謹慎發問。
“蒼鷙。”蒼鷙報出自己姓名,木頭門馬上開出一條大縫,大縫中央站出一個腰配短刀的白帕鐵甲兵,有些慌張地舉手向蒼鷙行禮:“卑職見過將軍!!”
“小兄弟辛苦了。”蒼鷙微微一笑道:“我有事找軍師面談,你先下去罷!”
鐵甲兵趕緊避身,讓蒼鷙先行進入後,這才走出房間,拉嚴了房門。
步入營房,明顯感覺到房裡燭火融融,與寒氣逼人的外界分明是兩重天,蒼鷙搓了搓有些凍僵的手,面朝裡面的人,笑言開口道:“聽說殿下好興致,正在畫山,蒼鷙特意前來觀賞殿下墨寶,殿下不會見怪罷?”
裡面的人,是一個長身玉立的藍袍男子,但見他獨站在一方書桌前,垂眉低頭,手持一管細長羊毫,正藉著桌上一盞明燭之光,往一方雪白宣紙上肆意揮灑。
“我若說見怪,你會不來麼?”蒼鷙夾雜著幾許真氣的溫和聲線灌入耳中,似乎刺激了這男子,對方迅速停了筆,抬起頭來,神色沉靜地直視著蒼鷙,發出淡淡反問。
這男子生得唇紅齒白,樣貌俊秀眉目高貴,恰如一枚上等美玉,尤其一雙眼睛水汪深沉,明亮中不失銳氣,被他如此毫不掩飾地注視著,蒼鷙縱然自問心底無私,也不禁有些郝然。
他靠近他桌旁,低聲問道:“殿下是怪我在烏其無禮地請動殿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