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在一起要留一個心眼子,別讓他為了往上爬連你也賣了!”
就算是讓鄭焰紅相信2012真的會到來,她也不會願意相信趙慎三會背叛她,就不屑的把鼻子高高抬起來噴了口氣說道:“切!我這麼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他說賣就賣了我嗎?用你操這閒心?咦,我說你準備帶我去哪裡呀?難道你要證明我不是我爹媽的孩子,卻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朱長山白了她一眼說道:“沒有人能從天上掉下來,你不是你認為的爹媽生的,也一定是別的爹媽生的!死丫頭少激我,不到時候,我就算說了你也不信,還不如不說。”
其實鄭焰紅的心裡盛滿了恐慌,遠沒有她外表看起來那麼淡定,因為從老和尚兩次危言聳聽般的推測裡,以及朱長山劉佩佩的古怪行為裡,更加連林茂人都曾經很隱晦的提醒過她的身世存在秘密,她早就隱隱覺察到自己的確出身會很不尋常,但是她卻自欺欺人般的拒絕去追尋真相,她明白一旦真相被揭開了,也許她前三十幾年生活得幸福家庭就會在一瞬間崩塌成一片斷壁殘垣,而她也會在醜陋的真相面前失去所有來自幸福家庭的女孩子從小到大建立起來的樂觀自信,成為一個心裡盛滿了秘密的、晦暗自卑的女人。
可是,現在,這個真相正被這個自詡為救世主般的男人一廂情願的帶著她去揭破,她不知道多想現在就跳下車落荒而逃,依舊恢復為那個永遠不願意初級真相的幸福女人,但是,天性的倔強又讓她不願意在朱長山面前認輸,只好硬著頭皮坐在車上,色厲內荏的用虛弱的刁蠻掩飾著內心的忐忑跟恐懼 。
車一直穿過市區朝湖邊開去,漸漸的,居然好似要開到教授樓的方向了,鄭焰紅默默地看著這熟悉的環境,心裡五味雜陳,慢慢的眼圈就紅了,紅了一陣子,終於有淚珠不斷地落下來,一顆顆那麼晶瑩的砸在她玉一般白皙的手背上,她卻好似毫無察覺一般任由那些淚珠順著手背滑落下去了
朱長山一開始是勉強自己無視她的反應繼續開車飛奔,一路開過了教授樓,依舊在歡呼的公路上往前開著,鄭焰紅無聲的哭泣卻一直沒有停止,卻也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息,就連哽咽跟啜泣都不曾有一點,彷彿她眼裡的淚珠都不用經過大腦的支配,完全可以自動的落下來一樣。
朱長山越來越頻繁的轉臉看著她,越看越心疼,越看越焦躁,終於把車慪氣般的往湖邊一停,抓狂般的把鄭焰紅的身子一把揪過來跟他面對面問道:“死丫頭,你到底哭些什麼?我難道會把你帶到荒郊野外殺了你嗎?嗯?你至於這麼哭個不停嗎?”
此刻,鄭焰紅的心正被巨大的恐懼左右著,關於老和尚說的父親曾有四個女人,而她的身世也差不多被老和尚確定了不是母親生的了,此刻,真相又在這個男人的促使下一觸即發,怎不讓她產生莫名的恐慌呢?
看著朱長山滿臉的心疼無奈的盯著她,她內心的虛弱終於被盡數引發了,神經質的緊緊攥住朱長山的手,好似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一樣,哀傷的、可憐的說道:“向陽哥,從小到大,我都明白你最疼我,我也從不去追尋你為什麼要這麼疼我,但是卻又那麼享受你的疼愛現在,我都這麼大人了,如果發現我三十多年的生命都是活在虛幻的欺詐裡面,我情何以堪?我如何支撐下去?我一直不願意承認我害怕,可我現在真的好害怕你你不要逼我去面對好不好?”
看著她滿臉的哀傷跟梨花帶雨般的小臉,朱長山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很懊惱的甩開了她的手,好似很壓抑般的拉開車門就跳下車去了,一個人在湖邊點上煙抽了起來,陽光照在他身上,在他背後拉出一道長長的陰影,顯得無比的落寞。
鄭焰紅依舊在哭著,彷彿要把這些天連在趙慎三面前都沒有表露出來的恐懼盡數的哭出來,反正那層紙殼般的強硬已經在朱長山面前徹底軟掉了,反正此刻也沒人能認出來哭成一朵雨中薔薇的女人就是威風赫赫的市長,反正她就是不想失去三十多年的生活,所以,她盡情的哭著
她“嚶嚶”的哭泣聲聽在越來越焦躁的朱長山耳朵裡,好似性急的美猴王被唐僧嘮叨的沒地方鑽一樣抓狂,一聲聲都從他心頭鋸條一樣拉過,他終於受不了了,惡狠狠把手裡的煙往地上一摔,衝到鄭焰紅面前,巨靈神般的擋在車門邊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乾淨的、散發著香味的手絹,滿臉挫敗的一把把鄭焰紅淚淅淅的腦袋攬過來,動作粗暴但落到臉上卻很是柔軟的幫她擦乾淨了眼淚,然後“砰”一聲甩上了車門,自己大踏步的又跨進了駕駛室,發動了車直接掉頭就回市裡了。
剛剛的過程中,鄭焰紅始終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