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笑道:“是啊,昨晚他請我吃飯還說出來了呢,說當初我還是教委辦公室主任的時候他就是財政局長了,現在我都常委了他還是原地踏步,很是鬱悶感慨呢!”
“黎書記看人不會錯呀,為什麼這次讓他出來了呢?也許我這個人說話刻薄,如果讓彭會平獨當一面擔任一個縣的主官,他一定會出問題的。不信咱們可以打賭,不出五年一定出事。”
鄭焰紅武斷的說道。
趙慎三不以為然的說道:“也未必吧?彭會平只是私心重了點,市儈油滑了點罷了,大關節還是懂的,也不至於太出格,你跟我打賭一定會輸。”
“切!收起你的老好人腔調吧!我做過他的主管領導,還能不瞭解他的德行?當初他連我交代讓批下去的款子都敢問基層要好處,那隻手幾乎伸到油鍋裡去撈錢了!這樣的人壓在政府辦還不至於出格,現在給他一杆點石成金的神筆,他還能控制住自己的**?這個賭我跟你打了!趙慎三,你說吧,賭什麼?”
鄭焰紅好勝心起,咄咄逼人的說道。
趙慎三最愛看她毫不偽裝的真性情,就故意逗她道:“賭什麼都是我贏,隨便你下注吧。”
“那好,如果我贏了,你想法子給我弄一個生二胎的指標,還不能讓人找出毛病來做文章。如果我輸了,你想怎麼懲罰隨便你,這樣成不成?”
鄭焰紅說道。
趙慎三聽完這個賭注傻眼了,呆呆的看著妻子好一陣子,猛地抱起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哽咽著說道:“傻妮子,我賭了,我答應”
不提夫妻將錯就錯纏綿一宿,第二天各奔東西都分別上班去了,鄭焰紅返回河陽之後,辦公室已經有人坐著等候了,她看到是市長鄒天賜,就微笑著說道:“鄒市長這麼早啊?你這麼一等我,我就算是遲到了吧?”
鄒天賜看起來神情很是奇特,彷彿帶著莫名的愧疚,仰或是一種難堪,面對頭上兀自包著敷料卻笑得陽光般燦爛的鄭焰紅,頗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鄭書記怎麼不在醫院休養幾天?這麼急回來上班幹嘛?”
鄭焰紅更是一笑說道:“既然鄒市長認為我該在醫院休養,怎麼來我辦公室守株待兔呀?我要是不來,你豈不是白等了?”
她這個不恰當的比喻讓一貫不喜歡笑的鄒天賜也忍不住笑了說道:“我的秘書跟小付透過電話,知道你要回來上班,所以我才來等的。”
鄭焰紅坐下了說道:“開個玩笑罷了,我無非是點皮外傷了,我家趙慎三就喜歡大驚小怪,他都追來了我要是不跟他去檢查檢查,他估計得班都不上守著我,我也就啥事情也幹不成了。行了,鄒市長找我,是不是還是因為昨天的鬧訪事件啊?那件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
鄒天賜說道:“昨天我在市裡有事走不開,讓鄭書記你一個人頂了那麼大的壓力,真是說不過去,而且趙書記來了我也沒有盡地主之誼,就更是不應該了,你回去替我跟趙書記道個歉,日後有機會我會負荊請罪的。”
鄭焰紅一擺手說道:“趙慎三最喜歡跟文縐縐的人交朋友,我估計你們倆會對脾氣,我在這裡上班,日後你們有的是機會見面,用不著客氣。”
鄒天賜終於言歸正傳說道:“鄭書記,昨天我聽回來的同志們說了情況,是我考慮不周讓警察參與了,促使事態惡化,導致你受傷,這個責任我不推脫,該如何處理你不要客氣。”
“算了算了,在那樣的緊急狀態下,誰的第一反應都是報警,畢竟咱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有了困難找警察叔叔嘛!我好好的,事情也已經講明白了,還需要你擔什麼責任?鄒市長今天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自己給自己找毛病吧?”
鄭焰紅詼諧的說道。
鄭焰紅的反應卻遠遠超出了鄒天賜市長的預料,在他的想象裡,鄭書記應該是一腔憤恨的、怒火萬丈的,提到昨天的事情時,更應該是惱恨不已的頻頻向他發難,質問他昨天是誰向她隱瞞真相?又是誰洩露並扭曲了常委會的內容,導致了這場事故的發生?還會當場叫來政法系統的同志,佈置追查罪魁禍首的行動方案的。誰知一見面,人家居然跟沒事了一樣毫不在乎,對這件驚天動地差點導致她這個市委書記被砸死的危險事故,沒有絲毫追查下去的心思了,這個女人難道思考問題真的跟尋常人不同嗎?為什麼總是讓人琢磨不透呢?
“鄭書記,那麼,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昨天康書記他們按照你的佈置把挑頭行兇的那幾個人的基本情況都記錄在案了,隨時可以徹查,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是否有人幕後指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