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一個哭的跟狗似的身影。(自從林依依用這個字眼來形容我之後,我也特愛用它來形容別人,隱隱地會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剛才還一臉看得開的李佳嘛,我搖了搖頭,心想女人,不論是什麼性格的女人,強勢的也好,弱勢的也罷,大概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逞強的動物。李佳剛才在警局門口的表現都讓人感覺一個轉身,她就可以立刻展開一段嶄新的生活了。沒想到這會兒又在這裡一邊揪著書皮,一邊咒罵著韓文宇,一邊沒有形象地嚎啕大哭著,真不愧是做助理的,一心數用都可以運用的這麼好!
本來想要上前去的,但想了想林依依一直在撮合著李佳和秦書沐。都說女人在最為脆弱的時候好下手,我便把電話打給了秦書沐,又故意使用了點誇張手法。秦書沐那小子在電話那頭聽的倒是鎮靜,等我苦口婆娑地說完了,他便應了句,“既然你都在旁邊看著了,舉手之勞的事情不是你向來最擅長的嘛?”
我冷哼了一聲,“舉手之勞的事情鄭Sir倒的確經常做,可也要看看這物件是誰,做的是什麼事情啊!這李佳可是你老姐欽定的弟妹,我只敢遠觀,不敢褻玩。這等趁虛而入的好事,還是留給老弟你了。而且,我昨晚是真的熬了一個通宵,現在只想睡覺,沒功夫也沒精力去應付那小丫頭。”
秦書沐笑了笑,便說他知道了,隨後就來。臨掛電話之前,我攔住了他,抓耳撓腮、吞吞吐吐地說了句,“那個書沐啊,這幾天你有去看你姐嗎?那個有沒有有沒有跟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剛問完,那天便安靜了下來,我正準備開口的時候,聽到秦書沐來了句,“你自己琢磨吧,我姐常說你那智商需要鍛鍊!”
說著,就掛了電話了,其實我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一直熱衷於給我牽紅線的林依依這幾天突然沒了動靜,便想從秦書沐這裡旁敲側擊一下,卻不想被這小子給反擊了,我看他真應該當初聽了林依依的話,直接改名叫“秦獸”的。掛了電話之後,我倒是沒有立刻離開,就怕李佳萬一再有個什麼想不開的舉動,心想還是等秦書沐出現了再走吧。
不過,就在我站在一旁等待著的時候,就聽到李佳那張小嘴喋喋不休地說了好久,還是自言自語。我聽著都忍不住直咽吐沫,覺得好渴。我想這會兒韓文宇在局裡應該噴嚏不斷吧,被人這樣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地慰問著,肯定一刻都停不下來的。依塵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我在那裡整整等了有二十多分鐘,才遠遠地看到秦書沐從計程車裡下來了,我便立刻也離開了。
回到家,擼了點飯,就蒙著頭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自從上一次老鄭和鄭太太明確表態以後都不管我之後,他們那老兩口可就真的不管我了。而且,這種不管不僅僅是指感情上的事情,同時也指生活上的:飯好了不管通知我,睡過頭了也不管叫我,衣服丟在房間裡沒有拿下來也不管洗的了
我成了徹徹底底被放養的一個兒子,而且,鄭太太這一次大概是鐵了心了,無論我是來軟的,還是來硬的,她都是那副冷淡的樣子。我們家老鄭就更不用說了,我都不敢撩撥他,隨便幾句話,他就直接用棍子掄上來了。有一天,我仰躺在床上的時候,就在想:大概我也應該弄點鄭太太和老鄭的樣本去驗個DNA,我這待遇哪裡像是個親生兒子啊?就算是我是個沒有尊嚴的剩男,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等我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該上班的去上班了,該廣場上小蘋果的小蘋果去了。扒拉點殘羹冷炙,便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無聊又傷感,便想起來找那個最為悠閒的大肚婆聊一聊這慘淡的人生。電話打了好久才被接了起來,我已經習慣了,頂著那麼顆大西瓜,林依依經常嗜睡到人類已經無法阻止她的地步了。
“喂”毫不意外地,那頭傳來一陣懶洋洋的說話聲。
“林依依,我是來跟你請功來的,就你那弟妹李佳啊,昨兒上我們局裡去了一趟。喊了我一聲歐巴,求我把她那個涉黃的前男友給多關兩天。本來哥們這種做事嚴謹的人是不屑於做這種有違紀律的事情的,但誰讓她是你林依依的準弟妹呢。哥們沒辦法,再怎麼違反我做人做事的原則,也要辦啊!”我抱著電話,就在這邊侃了起來,其實,別看了說的那麼溜,我可一直小心翼翼地探聽著林依依的口風呢,生怕秦書沐那個陰瑟瑟的小子在他姐面前說點不該說的。
“鄭警官,你這事辦的可真漂亮,看來我得好好地謝謝你了!”再開口的時候,林依依的舌頭大致上已經捋直了。我一聽這很自然的揶揄的話音,就知道啥事也沒有,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