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很濃密,穿了一件鵝黃色的燈籠袖裙子,正面我沒有瞧見,她當時是側過身幾乎背對著我的。”
“什麼?鵝黃色的燈籠袖裙子?”傅世欽閉上眼睛,腦子裡浮現的卻是今早他臨走的時候,看到何杏下樓時穿的衣服。
他在心裡否定了這個答案,可是嘴上卻對女傭說:“聽著,這件事情誰都不要說,不要對任何人說你看到過誰,尤其是巡捕房的探員們過去問話的時候,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你回去以後就發現了她的屍體了。”
傅世欽又囑咐周南:“你去唐柔現在住的地方一趟,檢視一下現場,然後然後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製造成是自殺的假象。不要讓任何人牽扯進來。”
還有句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尤其是不要牽扯進何杏。”
周南聽了他話立即動手去了唐柔家裡,傅世欽讓老姚開車直接回了傅家。路上他一直對自己說:“何杏,千萬不要是你。不然我真的就太失望了。”
何杏回去的時候傅世欽已經到家了,他坐在沙發上等著她。
她之前已經去找過李君則,一是向他說了這件事情,希望巡捕房斷不要深究,二是如果傅世欽懷疑起來,他可以做一個不在場的證明,說她一直是跟自己在一起的。
李君則被這麼突然的變故也給弄的有些措手不及了,只好答應替她收場,儘量配合著她。
何杏於是稍稍放了心,回到傅家見到傅世欽有些詫異:“傅先生怎麼這個點了還在家裡。不是應該已經去飯店了嗎?”
傅世欽站起來走近她:“你去哪裡了?”
“我去了一趟李君則那裡,找他有些事情。”
“什麼事情?”
“就是,就是我的一條絲巾不見了,想著是不是上一次去他那裡丟在那裡了,請他幫忙找一找”
“你今天有沒有去找過唐柔?”
何杏看了一眼老管家,猜測可能是管家跟傅世欽說了,她在心裡想好了措辭:“本來是要去看看唐小姐的,不過因為我覺得空著手去不太好,想到她喜歡吃家裡阿姨做的糯米糕,想請阿姨今天做一點出來,我下午給她送過去。”
傅世欽默不作聲地看著她,似乎是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來蛛絲馬跡。他不是李君則,不懂得透過細微的表情看透一個人,所以他看不透此刻的何杏。
他的視線漸漸落在她插在頭髮裡的簪子上,忽然一伸手,從她的頭髮裡把那枚簪子給取了出來。
何杏怎麼都沒想到傅世欽會毫無徵兆地拿下來自己的簪子,她大氣不敢出地看著他,就看到傅世欽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
他的聲音壓抑著山雨欲來的怒氣:“何杏,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這簪子上的血跡是從哪裡來的?”
☆、70。被趕出傅家
時間彷彿在此刻停住了,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呼吸的聲音。何杏看著他手裡的簪子,腦子裡閃過無數念頭,最後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能沉默地等待著傅世欽再開口。
一串電話鈴聲打破了這宅子裡的靜謐,傅世欽親自去接電話,周南在那邊說:“大公子,這裡顯然已經被人提早一步收拾乾淨了,沒有任何爭鬥的痕跡,看起來就像唐小姐自己用簪子自盡的,只要想辦法讓巡捕房不追究,應該不會查到我們身邊。”
他嗯了一聲掛了電話,對客廳裡的人說:“何杏留下來,其他所有人全都出去,把門給我關好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
等其他人一離開,傅世欽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一股怒過沖上心頭,他猛地把簪子往她臉上一摔,尖銳的那一邊在她臉上劃開了一道血粼粼的口子,何杏下意識地捂住了側臉,摸到了一抹紅,咬了咬嘴唇仍然不說話。
傅世欽不是不心疼的,可是此時盛怒淹沒了他對她的心疼和憐愛。他從來不曾像今天這般對她失望過。
“我現在真的後悔當初聽了你的話讓唐柔搬出了傅家,原本我是為了討好你才做到這一步,心想著這樣你就可以心情好起來,我也不用對你心存愧疚,卻不想你反倒好,平日裡對唐柔說話不客氣就罷了,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能讓你痛下殺手,要了她的命!”
何杏垂眼盯著地面看,強忍住內心的酸楚,只是一直低著頭。
他上前一步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說話。”
“我無話可說。”
傅世欽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在我心裡,你一直是一個通情達理,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兒,我喜歡你,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一輩子留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