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轉身離開,眼中的淚傾流而出:“不要啊,二哥”
但他頭也沒有回,瞬間便遠去了,空氣中只留下我的哀求聲。
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陽光耀眼,四肢冰涼而且僵硬。
原來我竟這樣趴著睡著了,而且日思夜夢,竟夢到許久之前二哥拋棄我的瞬間,自己被鐵環框著,絕望到極點。
不禁苦笑。
好容易爬起身來,發現四周靜悄悄,自己房中是一片凌亂不說,客廳也沒有整理過的痕跡。爸媽的房門則鎖著——那兩隻豬顯然還在睡覺!
忍不住一腳踹過去:“還不快起床,今天不用上班啊?!”然後便聽到裡面東西滾落地的悶響,然後是手忙腳亂起床的聲音。
時間已經九點半,我們一家人全部鐵定遲到。我已穿好我的校服,頭髮盤起來成一個髮髻,看著他們手忙腳亂地到處找衣服鞋襪,只慢悠悠地撕開手邊的一袋餅乾填飽肚子,便拍拍手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香香,你的書包沒拿”媽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心裡一跳,回過頭去——這還是長久以來第一次,她想到要叫我拿出門忘記的東西!
可是,手的動作卻沒有停住,門已被我掩上。我手抓著門把,呆呆地立了一會兒,終於仰起頭,鬆開手往樓梯口走去。
沒必要回去拿,因為今天我不需要書包
我不打算去學校,而要去洪青幫。我準備厚著臉皮,去求二哥幫我最後一次——如果他還願意給我這個面子的話。
這些,就沒必要讓他們兩個知道了。
腳下真沉重,我從來沒有為別人去做過這種自己如此不情願的事,好不習慣的感覺。
陽光燦爛,偶爾有車子駛過。路人看到我穿著校服,明明是上課時間卻晃盪在街頭,都投過來奇怪的目光。路旁的小公園裡,母親帶著孩子游玩,一張張幸福的笑臉在眼前閃過。小孩子們追著跑著,就跑到我跟前來,順便賞我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淺淺地回他一個笑,酸酸地。
腳下不停,走過三個訊號燈,右轉,再往前走四個訊號燈,這才停下來,看眼前這座青灰色的高層大樓。
這便是洪青幫的總部——鴻慶樓。
樓下已經有人守著,雖然衣服穿得亂七八糟,有的刁根菸歪在牆邊,有的蹲在臺階上打哈欠,奇形怪狀,可我知道他們個個都是幫裡出色的打手,不能輕易招惹。
我咬咬牙,挺起胸膛往那樓門走去。
剛走上樓梯,那幾個人就注意到了我,蹲著的都站了起來。
“早。”
我跟以前一樣,隨口打個招呼,便要往裡進,但一隻手馬上伸過來,攔住我的去路。
我抬眼一看,正是這群人的老大,名字叫做路路,洪青幫裡徒手搏鬥一等一的好手,他只要一隻左手,就可以在十秒內將我擒住,叫我再動彈不得。
我心頭一凌,臉上卻傲氣地笑了:“路路兄,攔我做什麼?”
“香香姐,這裡不能隨便進,你是知道的吧?”他一如既往,面上象死人一樣沒有表情,聲音還跟鬼似的低沉可怕。
“平時是不能隨便進,可沒說有事的時候不讓進。我有正事,給我讓開!”我說完又要往裡走,可路路再次當到了我面前——
“香香姐,不要讓我們難做了。如果真的有事,不妨跟小弟說一聲,我馬上通報上去,絕不會誤了你的事。”
旁邊的幾個人都已經聚集過來,站在距離我不到兩米的地方,姿態各異,臉上的壞笑卻一致。
“香香姐,別來無恙嗎?最近在哪裡淘金呀?”
這當中,甚至有人笑嘻嘻地對我問候我。他們跟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早就有恃無恐,只看路路怎麼跟我說話,在旁待機而已。
我知道,我如果動手,馬上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第四十九章 騎虎難下
果然不出所料這門很不好進。我之前無數次嘗試,軟硬兼施,從來沒有成功過。
可是,我今天非見到二哥不可。
我知道,若我提到二哥的名字,路路百分之兩百都不會放我進去,所以我必須另謀他計
“我找羅江有事。”我冷冷地盯著路路的眼睛,說。
“羅二軍師?”路路的聲音果然透出意外的味道,“香香姐找羅二爺有什麼事嗎?”
“這種事,大庭廣眾之下難以啟齒,你真的要我說出來嗎?!”我突然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