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送到你家樓下都行。”許諾露出得逞的壞笑,滿意地拍拍她的肩膀,這才放她進來。
再上到二樓,才發現一堆孩子已經把那個屋子弄得一團亂,有搶玩具的,追著欺負女孩兒的,還有正在打架的,鬧得不可開交。吹雪看得都傻了。。。。。。。。。。。。。自己真的曾經是這一群人中的一個嗎?這幫小孩實在太能折騰了!
“還楞著幹什麼,馬上給我去收拾碗筷,然後準備給孩子們洗澡!”許諾看她傻傻地站在那兒不動,就兇兇地下命令。那面孔,竟跟在家時花緣巧叫她做家務時一模一樣。
吹雪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回答:“是!”趕緊跑去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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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貧民區的街道一片漆黑,只有少數幾個窗戶透出微弱的燈光,卻遠遠不夠照亮狹窄的路面。
“累死了!”吹雪一走出孤兒院的大門,就忍不住伸長手臂大聲叫道。
許諾笑著跟在後面出來:“今天謝謝你了。孩子們太鬧,吵得頭都暈了吧。”
“哪裡,滿好玩的,”吹雪回頭笑道,“那幫傢伙們真能鬧。”
“呵呵,是啊,雖然每天吃的用的都不夠,但是日子是過得很快樂的。我現在雖然吃穿都不愁,卻很少能再找回當時那種無憂無慮的感覺了。”許諾抬頭看天上被燈光映得紅色的雲,呼一口氣。
吹雪扁扁嘴:“今天若不是你把我強拉過來,也還不知道你原來竟是孤兒呢。不過還好啦,看到你現在可以這樣在學校裡橫衝直撞的,就覺得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你該好好感謝你的再生父母收養你呀。”
許諾聽了,欲言又止,腳步慢慢停下,才低聲說:“其實,我是沒資格叫自己做孤兒的。。。。。。。。。。。。。許家會收養我,並不是好心,而因我其實是我爸爸的親生兒子。”
吹雪才邁出去的步子硬生生地收住,她驚訝地回過頭去。
許諾立在身後不遠處,一臉似是下了很大決心的表情,淺淺笑著:“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我的。。。。。。。。。。。。。但被收養之前,我被帶到醫院與父親做親子檢查,確認了之後我才被允許搬去許家的。
“你的意思是你是私生。。。。。。。。。。”吹雪大驚,話剛說出口,又忙捂住嘴巴。
他無奈地聳肩:“是咯,自己都沒有想到,但就是這麼一回事吧。以前只知道自己沒有爸爸,媽媽把自己扔了之後又以為自己從此就是孤兒,結果我原來有個有錢的老爸,家裡跟皇宮一樣。正室妻子連生三個女兒都還生不下兒子,無奈之下要來找我這個所謂野種回來,培養看看是不是成器,將來好用來繼承家業,怎樣也算是整齊有個男丁血脈。”
吹雪不做聲了,他在那樣的家裡的處境會怎樣艱難,恐怕不用腦子也想得到。
許諾繼續說道:“家裡兩個姐姐一個妹妹,一個比一個更有思想,雖都不知道我是親生兄弟,已經想出各種好點子來消遣我,現在她們的腦袋尚想著誰能找個好老公討得爸爸歡心,就可能拿下這一攤子不大不小的家產,但不知等她們知曉父親的真正想法之後,又會怎麼樣呢?”
他說著說著,不覺自嘲地笑,聲音變小,連頭也低下來。
“繼母往下一干人等,不僅隨便出入我的房間,若不高興了,連我的東西也拿來出氣。我不得不做出這一副不成器的樣子,才好讓尚在同一個學校唸書的二姐,少往家裡故意說我壞話,也省卻一些無妄之災。”
吹雪終於懂了,原來初次見面那個輕浮的他,就是他在學校裡演出給自己姐妹看的“不成器的少爺”角色。她最初不懂,竟誤會他就是那樣無聊而且討厭的人。在那個家裡要這樣忍聲吞氣,又怎麼會有心情感謝別人收養自己?
許諾壯著膽子說完那些話,已覺得手心發涼,身體前後,竟都是冷冷的風,一股寒意透入心脾。他有一點不知所措地看著被自己手上的手電照亮一圈的地面,不知道這一番話其實該不該說出來。
此時一隻柔軟的手,伸過來捉住他已冰涼的手指。那隻手雖然比他的更冰涼,但是兩隻手握在一起後,便慢慢地有了熱氣。他知道那是誰,並沒有抬頭,只任由那隻手上帶的暖氣,慢慢由由手心傳到他心裡。
“原來如此,”吹雪將手溫暖他的手,沉吟地說,“所以你對於攀龍附鳳的事情,特別反感。”
許諾淺淺地朝地面笑著:“之前誤會你了,還沒向你道歉。我原來確實不知道你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