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其實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他不過是固守自己的一方城池,除了最初的惡作劇,他並未主動做過對她不好的事情。
他其實,算不上一個真正惹人討厭的傢伙,反而是自己一直有某種要揪住他的衝動,才會一直去招惹他。雖然一和他說話便少不了生氣鬥嘴,但其實她平時根本不能跟其他人那樣放肆地說話——亦真似乎給她一種從來不曾有的機會,可以肆意做過分的事情,將平時積累的壓力用過分的言行發洩出來。
她略略嘆一口氣。
自己會這麼想,說明自己確實是感覺到壓力了。
不過,今天的亦真與她以前感覺到的那個亦真不同。她原來一直以為他是黃金屋裡養大的傲氣孩子,一身桀驁不過是因為周圍均是百依百順。但是今天——他冷冷地看著她的眼睛問她是不是故意接近自己,又加以告誡——她印象中的那個亦真應該不會想到那麼多,而單純只覺得逮到好機會,趁機大大修理她一頓才對。
是他之前掩飾自己,還是她沒有看到真正的他,又或許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而他對她露出那種可怕的神情的時候,為何竟會一而再再二三令她回想起本該早已忘記的被拐帶時候的事情呢?因為他,那一段已塵封至毫無印記的往事,居然開始在她的腦海中慢慢有了一些輪廓
她並不能簡單地得到答案,不由得在沙發上陷入沉思。
不多時,燈光昏暗的房間裡就響起了響亮的——
“阿嚏——阿嚏!”
然後就是吹雪恨恨的聲音:“陳亦真~~~你害我感冒了,你這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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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
育才中學教室。
下了最後一節課,大多數的學生都起來收拾東西,彼此道別,就看到不斷有人往門外走去。
奕飛將自己的椅子翻過來放,端正地面對自己後面的坐好,嚴肅地看著正在那裡做功課的亦真。
“亦真,我有話要說。”
“說吧。”亦真抬抬眼,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希望你認真一點,放下你手裡的筆,聽我好好說。”
“認真地——好好說什麼?”亦真戲謔地盯著他,“說怎麼追女孩子嗎?”
“亦真,”奕飛的臉漲紅了,“別岔開話題!你知道我想說什麼。這次繪畫比賽的機會很難得,你跟我一起參加好不好?”
“參加?”亦真蹙眉道,“紅花還需綠葉襯是不錯,可是你非要我去做那一片葉子做什麼?你畫技高超,自然會有很多人被你比下去,甘心做你的綠葉,但那不應該非得是我對吧?”
“比賽是公平的,而且你也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我們誰高一點,至少我心裡就沒底呢,又何來我要你去做綠葉之說?”
“可惜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亦真合上變態小說,塞進自己的揹包。奕飛無奈,便也收拾起來。兩個人齊齊走出校門,吹雪剛好也到達了。
“嗨!”她面色紅潤,心情似乎很好。
奕飛上前打了招呼:“今天發生什麼好事了?”
亦真越過奕飛的肩膀看著吹雪,而她注意到他的視線,對他微微一笑。
他冷冷地避過臉去。
她看他臉上貼一片創可貼,想來是為了掩飾那天被她劃到的傷痕,心裡竟有點在旅遊景點刻上了“在此一遊”的快意。
她眨眨眼,這才回答奕飛的問題:“可能是因為今天要和兩個大帥哥去逛唱片行,所以特別興奮!”
奕飛笑道:“你這麼說我很高興,不過實在覺得我們這邊才是該覺得榮幸的一方。”
“哈討厭,奕飛你好會奉承人。”吹雪笑起來。
“奕飛,我先回家了,”亦真已經受不了這麼俗的對話,“你也少在大街上丟人現眼的說這種肉麻臺詞。”
奕飛與吹雪聳聳肩,對視而笑,然後也邁開腳步。奕飛依舊溫柔地看著她說:“感冒好點了沒有?”
“還好,我體質強壯,一天就痊癒了。”話雖如此,吹雪其實對昨天以前鼻涕連連的慘狀很是心有餘辜。
“也是亦真不好,你渾身溼透,居然還叫你就那樣給他出去跑腿。”
“沒事反正是我害他掉進水裡的,他還算無辜的那個呢。”當然啊,心裡還是覺得恨得牙癢癢,她如是想著,瞪前面的背影一眼。
“昨天晚上電話打得太晚,有沒有害你早上爬不起來?”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