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孤身一個人,我覺得你應該要跟親人一起生活才比較好的。”
吹雪沉吟了一瞬才回答:“許諾,你沒發現,姑媽她其實並不是特別想要認我這個外甥嗎?”
許諾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說:“我能夠感覺得到,她對你不是那種對自己血親的親近感。可是畢竟這麼多年沒有聯絡,你媽媽又去世了,她第一次見到你,難免有生疏感。而且。。。。。。。。。。。。。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有人照顧你——就算是經濟上不必發愁,其他的問題還多著呢,你一個未成年人,無依無靠的,怎麼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
“你真的覺得我靠自己就沒辦法過日子?”吹雪突然地抬了眼,“我不覺得我不能照顧好我自己。我覺得,與其到自己一無所知的蘇州去過寄人籬下的生活,不如在這裡繼續我自己的人生。許諾,你覺得我這真的是太過天真的想法嗎?”
許諾有點無言地看著吹雪,緩緩地說:“就我自己看來,在孤兒院有季媽媽照看我,到了許家之後,有爸爸暗中罩著我。我覺得,無論何時,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照顧自己的人,是不可缺少的。雖然自己一個人過活看起來看酷也很堅強,但是。。。。。。。。。。。。。吹雪,我覺得人其實,不是真的能那麼堅強的生物。人都是需要有人在身邊,需要有人互相扶持,互相幫助才能生存下去的。”
吹雪緩緩地避開了眼,對許諾的這一番慷慨陳詞,既沒有點頭同意,也沒有搖頭否定。
她只是很簡短地再說了一句話。
“剛才的事。。。。。。。。。。。。。我想,我不會接受許家的援助,但是,請幫我謝謝你爸爸的善心。”
許諾擔憂地看著吹雪,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吹雪,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其實我隱約感覺得到,可能根本不是你母親的家人,而是陳奕飛想要資助你未來的生活。他繞這樣大的一個彎來幫助你,可能是有他自己的顧忌,但畢竟是他在幫你。你與其以這樣的方式受他的情,還不如直接從我這邊。。。。。。。。。。。。。”
“我也沒有要打算接受姑媽所說的經濟援助。這麼多年,媽媽都沒有跟她們聯絡,甚至到病危的時候也沒有對我提及這些親戚,一定有她的原因。我不打算違背媽媽的意思,再跟他們變回‘親戚’。”吹雪不等他說完,就很快地說。
許諾不覺怔了怔,緊張地說:“可是,這樣的話,你兩邊的援助都不接受的話。。。。。。。。。。。。。你打算要靠什麼來生活,吹雪?你這不是跟我開玩笑嗎?”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真的打算這樣做。”吹雪看著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堅定的意味。
許諾頓時惱了,從沙發上“唰”地竄了起來:“你在胡鬧什麼?!在這樣的事情上固執己見,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呢?不要說我是真心實意在幫你的,我也看得出來,陳奕飛費這麼大的周章到蘇州去轉一圈,給你帶個人回來,他也一定是真心想要幫你的!你這樣,不覺得自己在辜負關心你,想要幫助你的人嗎?”
吹雪鎮定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抬頭看著許諾,說:“天無絕人之路,我相信即使我是一個人,也一定可以存活下去。而且我覺得媽媽什麼話都沒有給我留下就走了,也一定是相信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的意思。。。。。。。。。。。。。”
話說到這裡,吹雪卻忍不住回想起最後一天早晨,花緣巧對她所說的那番話。
——媽媽覺得,現在對你來說,一個願意照顧你的人,是難能可貴的,所以。。。。。。。。。。。。。媽媽收回以前的話。吹雪,你可以跟那個姓陳的孩子來往,而且,媽媽會很高興。
媽媽的意思是,如果是陳姓的男孩,那麼。。。。。。。。。。。。。她可以靠近他,甚至依賴他。這是媽媽這一生中,第一次告訴她,某個人是值得信賴的。之前,即使是象孤兒院或者許諾這樣的人,她都從沒有忘記過忠告吹雪,凡事要適可而止。
媽媽當時說的,究竟是奕飛,還是亦真呢?
又或者,兩個人都是?她並不知道雙胞胎的存在,很有可能明明見的是不同的人,卻誤認為是同一個人。
可是,無論是奕飛還是亦真,她現在都不想要見到了。只要一看見那張臉,就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費勁全身的力氣,才能讓臉上現出無所謂的表情來。。。。。。。。。。。。。
“吹雪?。。。。。。。。。。。。。吹雪!”許諾見吹雪一個人發了呆,又突然落下淚來,忙上來勸慰,“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