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你讓媽請小姑姑叫我過來,為什麼事?難道就是專門讓我來聽你訴失戀之苦的嗎?”
佟蕾一怔:“我沒有呀!我還納悶呢,這麼晚了,你沒事跑我們二號園幹什麼來了?平常你躲我們還不及呢,今天怎麼就跑上來找罵!”
很好,寧敏馬上就明白了,樓上的人,根本就是衝她來的。
難道,她的沒死的事已經傳去瓊城了嗎?
寧敏狠狠抿了一下唇,呼吸微微一窒,抓著花壇邊的手在發顫:這些人,這是非要把她斬盡殺絕才甘心呀!
“啊”
樓上忽然就傳來一聲屬於佟夫人的慘叫聲,緊接著窗戶給推開。
寧敏翹頭望,但看到何菊華被人揪著頭髮按倒在窗臺上,一把槍頂在她的太陽穴上,幕後之人,並沒有現出臉孔來,但一個低低的沙啞的聲音,陰森森的猶如從地獄冒出來的一般響起:
“如果不想佟夫人丟了小命,你們就給我乖乖的上樓來!我數到十,你們要是不照做,就會有一具死屍從上頭扔下來。”
佟蕾頓時瞪大了眼,活了二十年,還從沒遇上這種事過,如此情景多半隻會出現在電視或電影當中。佟家家風好,在外評風也好,幾乎少有冤家對頭。佟家祖宅的安全措施更是一流的。重點,現在是和諧社會,怎麼會有人會梆票她媽媽呢?
她又慌又亂,急急的站起來,連連擺手: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傷害我媽媽我們上來我們上來”
二
“不要上來,走蕾蕾,快走唔”
窗抬上,佟夫人很努力的想翹起頭,示意女兒逃出去,又被人用槍桿子打了一記。
很疼。
疼的她生生掐斷了話,久久難從那疼痛中回過神。
何菊華並不知道這兩個闖進她房間的男人是什麼來歷,但從他們拿的槍,以及那作案的手法來看,那是有備而來的。
就半個小時前,她和蕾蕾談完心後,獨自一個人在在房裡坐了一會兒,她打算洗個澡,睡覺。
說是睡覺,實質意義上,那根本就不算睡覺,自從丈夫過世,她幾乎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因為身邊的位置太過於空蕩蕩,心也是空的。睡在曾經有過無數歡情的床上,擁抱的是一被子的清冷。
以前,身邊有女兒陪著,倒也不會特別覺得,現在女兒長大了,已有了獨立的一間閨房,她的世界就越顯得孤寂。
可她還是喜歡好好的躺到床上。儘可能的睡去。
每個晚上,她都盼著好好睡,能有一個好夢,可以夢到他。
今天猶是。
她想問問那個男人:為什麼要對不起她?
門房忽被敲響,她以為是慧姐給送夜宵過來了,晚宴時,她根本就沒吃什麼東西。
她去開門口,迎接她的是一把L115A3巴雷特狙擊槍。
那是世上最好的狙擊槍,可在1500米外奪敵性命!
之所以一眼就認出這把槍的型號,不是說她對於武器有多瞭解,相反,這種東西,六年之前,她完全不接觸。後來,她才關注了這把槍——理由是,佟耀樺當初的車禍是人為製造:有人用L115A3巴雷特狙擊槍打爆了正在快速行駛中的輪胎,車子側翻,車毀人亡。一個年紀輕輕的商業菁英就這樣死在了那一場悄無聲息的謀殺當中。
世人只知佟家樺少死在車禍,最初的時候,連她也以為這是車禍,直到六年前,她在無意間經過老爺子的書房,在沒有敲門進去的情況下,聽到公公和兒子佟庭烽在談論十四年前的案子,比對著子彈,才知道,原來丈夫死於謀殺。
“媽,這件事,兒子會查個水落石出。您別操心。”
這是謹之許下的承諾。
但六年來,謹之始終沒有給她一個正確的說法,只說:
“父親的死因,很複雜。可能和霍辰顧三家有牽連。您別急,我不會讓父親白死,兇手遲早會受到懲罰!但現在還不是索要血債的時候!”
她沒有逼,因為她清楚:一旦和霍辰顧三家有牽連,那就不是小事,還會和政治扯上關係。
可她實在費解呀,她的丈夫從商,又沒從政,怎麼會和國內三大政治家族生起恩怨,致令死於非命?
這個迷團,也許老爺子清楚,也許佟庭烽也有所瞭解,他們可能瞞了她什麼,她沒有逼問兒子,只在暗中小心的查——也因此而開始關注這把槍。
六年後,她終於親眼見識到了這把槍,空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