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今晚上,我會說!”
佟漾深愛過霍長安,佟六福知道,哪怕那個男人,有負於她,另娶了,害死了她的養父母,害死了她兒子,害死了她自己。可那份愛,並沒有消減。
曾經一度,她得了嚴重的憂鬱症,無法從仇恨和痛苦裡走出來。
佟六福告訴她:“你就當鍾緹已死,你把自己當作佟漾。替小漾好好活著!以後,你是我女兒。別被過去纏住你!”
佟漾在他的開導下,漸漸活回來,活出了自己的個性。只是,她到底還是沒能徹底擺脫過去。一直沒有結婚。
“謹之,誰讓你把他們帶來的?誰讓的?”
佟漾因為佟六福臉上的異樣之色而注意到門口處,轉頭後,臉上溫暖的笑意全都收了起來,不由得又急又怒的喝了一聲。
佟六福看了一眼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霍家父子倆,又瞅了一眼微微收起笑意的金晗,站起來:
“謹之,怎麼帶了客人過來,也沒有事先打個電話回來?”
“是我沒讓他!”
霍長安走了上去,欠以一禮,顯得格外的有涵養:
“老爺子,長安來的突然,實在是因為有些事,需要和您和阿緹好好的說一說明白。我怕阿緹又想悄悄溜走了。”
他直接稱佟漾為阿緹。
佟漾聞言面露驚色,眼神微亂的瞟了瞟身邊的男人。
金晗眯起眼,驚詫:阿緹?
心下頓時疑狐了。
他知道霍長安的生命裡有一個很重要的女人,名叫阿緹,全名鍾緹。可那個女人早在三十二年前就已經死了佟漾怎麼就成了鍾緹?
佟六福呆了一下,目光掃了一圈:怪不得,原來他已經知道這個秘密了。
“我跟你沒什麼所說的霍長安,請你馬上離開這裡!”
佟漾努力讓自己平靜,想把這個禍害了她三十幾年,依舊陰魂不散的男人踢出去她的地盤。
“我今天想要說的事,和三十二年前的事有關!有些事,我必須說一說!以前我以為你死了,真相如何,無所謂。現在,不一樣了我得必須說明說完我就走!”
霍長安站到佟漾面前,輕輕的說,腦子裡回憶著一幅幅曾經他們親密相處
過的畫面。曾經,他們相愛——都是他的錯,把本該得到的大幸福,折騰了一個支離破碎。
“好,你說!”
佟六福答應著。
佟漾見老爺子發話了,也不好了多說什麼,沉著臉往後退了幾步。
佟庭烽扶上寧敏往邊上坐著,示意霍啟航也坐。至於郝軍和霍長安的秘書等人則很識趣的退出了客廳。
霍長安巡視一圈,沒有坐:
“老爺子,我知道了佟家對霍家有誤會。這緣起於四十幾年前,顧老爺子死的時候,佟老太爺也跟著離奇死亡。那時,佟老太爺和顧家走的近。所以大家一致認為佟老太爺之死,和我霍家有關。現在,我想說明第一件事,顧老爺子的確死於靜脈注射,但和我霍家無關。是顧家自身的恩怨引起的。佟老太爺的翻船罹難,絕對屬意外。
“第二件事,和長樂有關。”
說這話時,他將目光落到了佟庭烽身上:“三十三年前,那場反恐作戰,特種部隊逆命作戰,不是我授意的。這是有人在栽贓。”
“第三件事”
他又轉眸睇到佟漾身上:
“你生下孩子之後,告訴這孩子是長樂的,當時的我的確有很憤怒,恨不能把這孩子給掐死。但派人去搶孩子這件事,不是我指使的;讓人用車去撞,更不是出於我的授命。鍾伯父和鍾伯母因此而死於車禍,孩子因此喪身車輪,被碾,我很遺憾。之後,我強行帶走孩子的屍體,是不想讓你看到孩子慘死的模樣,傷心難受。這是事實,並不是想毀屍滅跡。
“如果三十二年前,我這麼解釋,也許你不會信,但現在,你應該信。啟航的存在就是一個證明。這個本該死在那場車禍裡的孩子,現在好好的活著,而我卻至今矇在鼓裡,這裡頭有什麼文章,你應該能想象出來。
“第四件事,你被大火燒成重傷之後,我的確找過長樂的碴。當你的死訊查出來時,我也曾為難過長樂。但我沒有下令對長樂痛下殺手”
一句一句話,都是對過重重誤會的說明。
若換作以前,身在那種心境下,他是絕對不會低聲下氣的跑來解釋,現在的他和三十二年前傲驕的他到底不一樣了。有些誤會也該被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