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姐臉色一紅,回頭去看,屋子裡空蕩蕩的,依然沒有一個人。
“你,你出來!不要躲我!!”
他這是在戲弄自己嗎?心裡沒來由的有些犯堵了起來。多日的思念頓時化成了一股怨氣,在心中暗叫了一聲:冤家!
那聲音一滯,頓時無語。感情這看起來文弱的段大小姐也有脾氣啊。
“你要見我,就痛痛快快地出來,若不想見我,又何必來招惹我?”
這句話中已經有了三分的怨艾,三分的情愛了。
歐陽皓潔暗討自己是不是做得過分了些,一不小心給自己惹來了一朵開錯了地方的桃花。
她不覺沉吟不語,拿不定主意,此時該不該露面了。
難道他生氣了?不由自主地,段小姐開始心慌起來。
“你,你不要走!”
“哎!”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最難消受美人恩,指的就是她嗎?她生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別人對自己付出一片真情意——尤其對是女人,她無法讓自己狠下心腸。
“我沒走,還在呢。”
暗影中,施施然地走出一個人影來。衣衫飄飄,長袖善舞,垂在腦後長長的束髮帶在風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形,站在月光的逆光處,像一個完美的剪影。
在更暗的暗處,另一個人不由得在心底也嘆了口氣:這樣的一個出塵絕世的人物,衣飾和動作,灑脫如行雲流水,毫不做作,怎不教人錯認了?
他不是也曾經錯認了嗎?雖然錯認的不是雌雄,可是依然與真實相去甚遠。
“段小姐,那日得罪了!今日特來向你賠罪。”
“你,你沒事吧?”
哪有被劫持的人質,反過來問劫持人質的匪徒,有沒有事的道理?不過,貌似也沒有匪徒想人質賠罪說對不起的吧?
亂了,亂了!既然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一切都已經亂了套,何必認真去追究?
“我沒事。段小姐那日有沒有受驚?”
“我,我也沒事。”
如此尷尬的對話,也只有如此尷尬的兩個人才能說得如此正經吧?
“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段小姐說著嬌羞地低下了頭。
情路迢迢,千里之行自足下始。少女驛動的心,不會去問故事有沒有結局,好就好在,終於見到了自己心中思戀的人——雖然只是見一面而已。
思春少女最幸福的是什麼?自然是郎情正合妾意。而最傷心的,自然是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
她正想“他”,“他”便來了,算不算是幸福?可見“他”心裡也惦記她的。段小姐沾沾自喜,暗暗在心中下了定論。
“段小姐,我”
曉是瀟灑如歐陽皓潔,面對她的如此模樣也有些措手不及起來。不過她向來不拘一格的性格,倒讓她靈機一動,因此而想到了一招妙棋。
既然她錯愛了她,就不能怪被她利用了。這樣也好,她心甘情願的被自己利用,總好過被迫做些不甘願的事情吧。
“在下前來,是有事想要請段小姐幫忙的,不知道小姐能不能答應?”
“什麼事情?”
段小姐抬起頭,看到他慢慢走近了過來,面孔漸漸露在月光下,那張鳳尾紋的面具依然帶在他的臉上,在月光下看起來越發的神秘而迷濛。
“哎,說起來,這件事情,和令尊有點關係。”她輕輕一嘆,似乎有無數難言之隱,令人心碎。
“是是那尊汗血玉馬嗎?”
“你知道?”歐陽浩劫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
“他們告訴我了。還說你是那個可怕的什麼豹子的唯一傳人。”
段小姐說得很慢,似乎不願意吐出口那些對他冒犯的話來。
歐陽皓潔微微一笑。
☆、第二十七章 少女情懷
這些人,既然都對她講得那麼詳細了,怎麼沒有告訴她:那個可怕的歐陽皓潔是個女人?
可能盧淵他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段小姐會對她動了情吧!
人心哪,世上最難測的正是人心,難盜者人心,難守者,也是人心。盧淵註定了要再輸給她這一局。
“你不怕嗎?”
這位段小姐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聽到了那麼多可怕的傳聞,居然還能如此鎮定的面對她,甚至還傾心與她,倒叫她佩服她的膽識。
“他”的眼眸亮晶晶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