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根筋。
“因為他當眾嘲笑小侄不男不女,我愛穿什麼那是我的事,礙著他什麼了?這種沒教養的人豈不是找打!”
侄子的行為已經明顯超出了對誹謗罪的自衛範疇,但更讓皇帝惱火不已的是,回京面聖的阿驍居然還穿著事發之時的那套行頭,珠釵環佩一應俱全,害得皇帝剛見面時還懷疑大哥家出了私生女。
“打人這件事暫且不說,但是你怎麼能穿成這樣來見朕?成何體統!”
面對皇帝的怒氣,阿驍似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將穿著的上衫、中單、綏帶、玉佩、蔽膝全展示了一遍,表明沒有一樣不合禮制規定的地方。
“只不過樣式都改成了女裝的款式而已,典章上該有的小侄都有,不準有的小侄都沒有,沒提到的地方難道還不准我自由發揮一下?”
古人云“毋意、毋必、毋固”——侄子最後連先賢都搬出來了,皇帝還能說什麼?何況典章中是沒有明文規定阿驍這身穿著不能製成女裝,最終皇帝也只能放任阿驍頂著他的公鴨嗓扮作山花爛漫的良家少女。
“冥頑不靈、朽木不可雕、胡作非為、害群之馬、不可教化徹底沒救了!”
皇帝把翰林院學士對他吐的苦水又全部倒回了阿驍的頭上
但阿驍此時是無理也覺得自己有理,何況關於那個聽覺誤差,他覺得自己完全冤枉,自然不會有什麼耐性聽皇帝說教,當下就丟了皇帝一記白眼,佛袖而去。
“這、這小子難道真以為朕不敢治他?!”
皇帝氣得把身邊的桌案敲得山響,可惜漸行漸遠的阿驍已經聽不見了,皇帝也只好敲給皇后聽
“皇上”
皇后很少有詞不達意的時候,但此時卻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溧川郡王進宮之後是讓她負責的日常起居,但皇后自己也沒養過十幾歲的孩子,自然沒有對付阿驍目前這種神憎鬼厭脾氣的經驗。越是對他百依百順他就越來氣,越是要他往東他就越往西,越是為他肝火上升他越開心,越是為他興高采烈他越憋悶這不是活脫脫的一個“犯賤”嘛!
想著自己的一個兒子已經夠讓人不省心了,如今又多了個大號的惹事精,皇后只覺得頭大如鬥。
其實溧川郡王這種跟全世界對著幹的心態拿到當前來看,也算不上什麼嚴重問題,通俗的說就是“叛逆”,具體來說有點“強迫性精神症”的兆頭,都屬於青春期常見的不良心理機制之一。
可惜在當時,也沒有穿越人士來給大家普及下心理衛生知識,於是所有人都把這個十幾歲少年的便扭脾氣歸結為怪異,而阿驍自己則標榜為憤世嫉俗。
“啊啊啊~~~~我的我的三變賽玉!我的金桂飄香!我的煙絨紫!我的趙粉!我的夜光白啊~~我的烏金耀輝啊~~~!”
這天大家正在恭妃的赤楓宮中賞牡丹,可從恭妃口中喊出的這些名貴牡丹品種,此時不是開在原本培育它們的土壤上,而是被編成花環頂在了某人的腦袋上。眾人隨著恭妃顫抖著的手望去,正是阿驍戴著滿頭爭奇鬥豔的牡丹站在花叢中怪笑。
“葉藏梧際鳳,枝動鏡中鸞”
康妃依然興致多多的詠了一句,恭妃也來不及給她眼白,早就抓狂的衝阿驍追了過去
BBS? JO oYOO。NEt
“哈哈哈,誰叫娘娘說男孩不準戴的!”
阿驍的一句話道出了他此舉的目的
原來是他看到恭妃的兩個女兒各插一朵“銀粉金鱗”很是好看,於是也有心湊趣的準備折一枝下來,誰料被恭妃一句“男孩子戴什麼花花草草”的喝止住了,這才犯起他“挑戰世俗”的毛病來。
恭妃本不是擅長運動的女人,不過這次恐怕被她的牡丹花心疼慘了,居然抓住了上跳下竄的阿驍,待她舉手就要教訓這個摧花狂魔時,太后卻忽然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哎呀呀,驍兒帶著也挺好看的,你就讓他戴著唄,反正你這有的是花”
在場眾人——包括阿驍在內,都驚訝的望著太后,如今這宮裡,對阿驍抱持著正面肯定態度的,大概太后還是頭一個。
“可不是嘛,康妃,有沒有什麼應景的詩句啊?”
太后朝康妃擠擠眼,暗示她趕快來個詠人的雅詞
“庳車軟輿貴公主,香衫細馬豪家郎”
詩人一般都是比較討厭趕鴨子上架的,所以康妃臉色難看的扯了幾句古詩,也算不上應景。可還有人臉色比她更難看,那就是溧川郡王阿驍,他此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