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釋之立刻反應過來。推了推王信,“信,快點把嬸嬸他們找來”
同時心裡面也在嘀咕不停:花雕是闞哥的財源,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把搬去蜀中?豈不是斷了自己的財路?不過闞哥自從死裡逃生之後,機靈的很,都快趕上我了。他這麼做,一定有道理。
貼在門邊。呂釋之側耳傾聽。
劉闞早就猜到了呂一定會有這種激烈的反應,所以並不著急,反而拉著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我知道,你肯定會反對;而且我也清楚,就算是其哥,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同意。阿,問題就出在這裡你看到的是眼前,其哥也許看得比你遠,卻僅止於這個杯子。你明白我地意思?”
劉闞拿了兩個銅爵。一個擺在呂的面前,另一個擺的稍微遠了一些。
呂疑惑的看著劉闞,沒有反駁。
“但是我”劉闞深吸一口氣說:“我必須的目光,卻是盯在了那裡。”劉闞說著。用手一指放在另一張桌案上的那十幾個銅爵,“阿。你可滿意咱們現在的生活?”
呂輕輕點頭,“我當然滿意嘍!”
“可如果我告訴你,幾年後,也許十幾年後,我們眼前地這一派繁榮,也許會變成廢墟,你可相信?”
“啊?”
“五百年春秋戰國,到今日之時局。大秦有兩千七百萬人
可如果我告訴你,在十年後,或者二十年後,也許會不足兩千萬,甚至會更少,你會怎麼想?”
劉闞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呂的臉色變得煞白。
“阿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闞閉上眼了眼睛。沉默了很久,“阿。還記得咱們當初從單父逃亡,途徑泗水時遭遇伏擊的事情嗎?”
呂點點頭,驀地起身,推開房門,正好看見那趴在房門邊上的呂釋之。
“釋之,去外面盯著,有什麼人過來,立刻通知我。”
呂釋之不太情願,可是當他看到呂那眼中閃動的寒芒時,打了一個哆嗦,轉身乖乖的離去。
在這一刻,二姐真的和大姐很相像。
“阿闞,你接著說。“
劉闞微微一笑,輕聲道:“那天,我做了個夢。夢到滿天的大火,到處都在打仗,黑龍旗被人踐踏,一棟棟華麗的房屋,轟然倒塌醒來之後,我明白了!那黑龍旗,莫非就是
從那一天開始,我一直生活在一種惶恐不安之中。
哪怕是我釀酒賺錢,哪怕是我殺人,哪怕是我當了官可是這種不安地感覺,卻越來越重。
阿,你我現在是一體,是一家人我不想在隱瞞你什麼。
如果大秦沒有了,而我又是老秦人,而且雙手沾滿了六國後裔的血,你覺得會是什麼下場?”
呂沒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因為這答案非常清楚:如果真的出現這樣的事情,那麼劉闞,還有劉闞身邊所有地人,都會倒黴。
“我努力的往上爬,是希望能在亂世到來之前,蓄積足夠地力量,以保護你,保護母親,還有我身邊的每一個人。如果,那只是一場夢的話,最好不過。但如果不是呢,又會如何?”
“阿闞”
劉闞伸手捂住了呂的嘴巴,輕輕搖頭道:“你聽我說完阿,如今我們看上去也許很風光,但是當亂世到來的時候,我們這點風光,根本就不足為道。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如果大亂真的發生,那麼泗水郡將會成為主戰場,到時候你我所擁有的,都將會付之一炬。”呂的臉色慘白,嬌柔地身子,在輕輕顫抖。
“樓倉,彈丸之地耳。”劉闞輕聲道:“如果亂世真的來臨,如果我們想要在亂世之中生存,唯有儘快的讓自己強大。我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但我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不會太遠。
我現在是倉令。享有四等爵。
在普通人眼中也許尊貴無比,可實際上呢?你我都知道,不值一提。
我需要爬升的更快,我需要一個更強大的合作伙伴,來幫我,來提拔我巴蜀秦家,很合適。
而且。其哥的酒場現在看似很興隆,但在亂世到來以後,怕也難以儲存。
這是咱們的元氣,不能喪了。所以,我要把花雕送入蜀中。蜀中自有釀酒之法,其特產地巴鄉清酒,曾經是大周朝地祭祀貢酒。甚至在此之前,巴鄉清還是老秦的祭天貢酒,若非我釀造出萬歲酒,怕現在還是如此。我將花雕送入巴蜀。一方面可以讓花雕繼續留存。
另一方面,也就和巴蜀連成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