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再等等吧。」西門儀懶懶洋地答。
「我們這樣守株待兔真的可行嗎?要是千面人根本不在附近,又或者他對蘇小姐不感興趣。」
「不可能。」西門儀自信滿滿地說:「只要聽過『蘇小姐』的豔名,千面人就是走遠了,也會回來看個究竟。看過了,更不可能忍得住不下手。少天,不是我愛說嘴,但捉拿採花賊我可比你在行,相信我包準沒錯。」
「說得是,誰能比你更瞭解採花賊的心態呢,你跟他們本是一丘之貉嘛。」南宮少天翻翻白眼。
「喂,什麼一丘之貉。」西門儀抗議。
「那麼是一線之隔?」
「喂喂。」當中相差何只千里啊?他西門公子是風流而不下流好不好。
「還是一模一樣?哦,應該是你技勝一籌。」
「少天,你今天吃火藥了?」
「哼。」
「幹嘛心情不好呢?我們現在奉旨遊山玩水,天天高床軟枕,吃香喝辣。噯,還有美相伴,有仙樂可聽呢。這樣的日子你盼也盼不到吧?」
「你還說!」南宮少天怒吼一聲。
西門儀還想分辯,但琴音突然生生中斷。
「家僕甲、家僕乙,主子奏琴時,下人不得私自交談。打擾主子雅興,問你倆該當何罪?」取而代之的是鳳飛揚不高不低,優美動聽的聲音。
「死罪死罪。請小姐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臉皮厚厚的西門儀賠笑之餘,不忘強迫好友一同折腰。
看見死對頭南宮少天穿著一身卑微的奴才裝束,黑著一張苦瓜臉。鳳飛揚不禁抿嘴一笑。
「今次就饒過你們,下次再犯可要動用家法囉。」鳳飛揚斜看著他們,把官家小姐的威風耍個十足。這幾天來,他三不五時端起架子,不分日夜找某人麻煩,可真把刁蠻小姐這個角色演得淋漓盡致。
家法?你這冒牌小姐還想打人咧。該死的鳳小子,恃著少了你不行,就拿腔作勢!慘被狠整了幾天的男人不禁目露兇光。
鳳飛揚見他一臉不服,櫻桃似的小嘴一扁,故意拉長聲音道:「家僕甲,上前侍候。」
「什麼?」扮演家僕甲的南宮少天怒叫一聲。
「去吧,千面人可能在人群中監視我們。」家僕乙西門儀輕輕扯他的衣袖。南宮少天無奈,只好屈從。
「小姐,要怎生侍候?」
「侍侯也不懂?笨!」錦扇毫不留情地往那硬邦邦的腦袋一敲。鳳飛揚瞧著敢怒不敢言的南宮少天,勾起一個得意洋洋笑容。
* * *
半躺在貴妃榻上的美人星眸半掩,意態嬌慵,一副弱不禁風惹人憐愛的模樣。而『她』的忠僕則一直不辭勞苦,盡心盡力地侍候著。湖畔的群眾遠遠看見,也不禁被他們的主僕情深所感動。
「家僕甲,你主子冷了。還不拿貂皮大氅來?」
「是。」
「嗯,披上大氅又好象熱了些,來替我搧扇子。」
「知道。」
「蠢才,你搧亂我的頭髮了。笨手笨腳的,不要搧了!」
「明白了。」
「喂,我餓了。」
「梅花糕到。」
「唉,嘴巴好乾。」
「小姐請用茶。」
「嗯,好奴才,你主子悶了,說個笑話來聽聽。」
「笑話嗎?話說從前有個男人,生了一張美人臉,人人一看只道他是個女的」
「你給我閉嘴!」被踩到痛處的鳳飛揚拍案而起,一雙美麗的鳳目像要冒出火來。
「遵命。」被折騰了半天的南宮少天好不容易才扳回一城,自然毫不退讓地回瞪。
二人怒目對視了片刻,南宮少天微微有點心驚。
他不會乘機讓人把我拉下去打一頓板子吧?如果是,那我應該反抗,還是以大局為重?
南宮少天還沒作出決定,鳳飛揚忽然心平氣和,以優雅的姿態坐回他的貴妃榻上。
「家僕甲。」
「怎麼?」聽見他像個沒事人似的語氣,南宮少天不禁機伶伶的打個冷戰。
「本主子累了,過來替我捶腿。」
「捶腿?」南宮少天看看鳳飛揚坐的位置,要替他捶腿豈不是要跪下來?不行!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向那小子屈膝!
「我不幹!」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鳳飛揚挑起眉,大有立時將他家法侍候的架勢。
暗想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