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好逸惡勞,將來如何治理國民?再說,打困兒雖是小事,但見微知著,若太子登位後,還是這心性,那還了得?」
「老頭唬人,那就這麼嚴重了。」二女撇撇嘴,連伏在紫檀桌上的白貓也喵一聲附和。
身為太傅,何時給下人頂撞過?不由得氣得吹鬍子瞪眼珠。
「就是妳們這等禍國殃民的刁奴,只知包庇縱容,把好好的太子教壞了,妳們如何能對得起楊國列代先帝?」
二女氣煞,跺著腳叫道:「我們是禍國殃民的刁奴?老頭,你有膽子去罵朝陽殿上那位呀!」
話才一出口,殿上登時死寂,垂手肅立一旁的侍衛宮女氣也不敢透,連太傅的臉也變得煞白。
鳳驍雖是新來乍到,但也猜到眾人所指的那位,必定是權傾朝野的翟丞相。
「侍書侍畫,妳兩退下。」一直沒作聲的太子楊朗突然開口,聲音清冷如一股清泉。
二女盈盈一拜,悄聲退下。楊朗向太傅和煦地笑:「今次是朗兒不對,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太子」太傅熱淚盈眶,顫巍巍地道:「楊國要靠你了,你一定用功唸書,多關心朝中的事啊。」
「我楊國國運昌隆,現值四海昇平之際,太傅勿要危言聳聽。」楊朗柔柔一笑,抱起白貓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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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彎彎曲曲的迥廊,楊朗突然回身,柔聲問:「你一直跟著我幹嗎?」
鳳驍心頭一陣緊張,忍不住問:「你還認得我嗎?」
「鳳世子是我的伴讀,可現在我沒什麼要讀,不勞閣下陪伴。世子也累了,請回去休息。」楊朗一笑,神態客氣而淡漠。
這麼說,他根本忘了荷花池畔的事了。鳳驍一陣失落。
「下官除了伴讀,也身兼護衛之職。」
楊朗想了想,也不理論,就隨他去了。
此後,鳳驍鎮日陪伴意中人。二人彈琴賦詩,賞花奕棋。楊朗才華橫溢,每每令鳳驍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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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二人在小書房習字。
楊朗的字一如其人,筆觸圓潤有致,靈秀過人。
鳳驍看著他運筆的手,不知不覺痴了。直至太傅慌張地闖入,他才如夢初醒。
「太傅何事驚惶?」楊朗的聲音柔潤如玉,有寧定心神的作用。
「太子可知湖南大旱,災情嚴重?」太傅愁道。
「嗯,這事丞相已經派人處理了,太傅不必擔心。」
「丞相派去他麾下的太貪官賈太尉,這廝弄權把幾百萬都汙了,湖南百姓現正水深火熱!」
年老的太傅氣急敗壞,但他的太子殿下只是淡然地笑:「那有此事?丞相是我國棟樑,太傅不可聽信謠言。」
任太傅說得聲淚俱下,楊朗只是笑而不信。
良久,太傅終於死心。
目送佝僂的老人,鳳驍忍不住問:「你真的信任翟丞相?」此人種種惡行,難道楊朗竟毫不知情?
「這有不對嗎?」楊朗抬起他清靈的眼眸。
「沒有。」鳳驍微微一笑。當今世上只怕沒人惹得起姓翟的,楊朗什麼都不知道就最好。他不希望清如朝露,溫潤如玉的人兒沾上塵垢。
楊朗聞言也報以一笑,但雙眸卻閃過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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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數天,鳳驍感到楊朗有點不同了。但有什麼不同,他又說不上來。表面上楊朗一樣的和藹可親,可是鳳驍卻莫名地感到二人之間,築起了一道透明的牆。
這種感覺令鳳驍困擾。
煩惱的少年輾轉難眠,彷佛被無形的絲線牽扯著,每夜徘徊於二人初遇的地方。
當日荷花池畔,鳳驍遇上那叩動他心絃的人兒。一個令他不顧禁忌,跨越性別,甚至放棄一切的人。楊朗。
眺望星宿,遙想著楊朗有若辰星的眼睛。忽然,三道黑影從太子殿頂掠過,驚擾了鳳驍的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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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驍本該呼叫待衛,但不知為何,他竟然鬼迷心竅地跟縱黑衣人。
黑衣人竄進大貪官賈太尉的府第。不消片刻,內裡倏地響起驚心動的廝殺聲。
鳳驍一驚,連忙以絲帕蒙臉,提劍闖進去。
大宅內已經成了修羅場,素日仗勢欺人的賈家人紛紛倒臥血泊。一條蜿蜒的血路,從後苑一直伸延至西廂。
鳳驍循著廝殺聲,覓到廂房。
「不、不要殺我,賑災的銀子全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