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若各行其是,無人主持聯絡,恐要誤事。同是救災弭患,修積善功,多找幾個人合力下手要好得多,分什彼此?我料塗道友必知我們在此,如不來會,當有原因。靈妹敵人義重,既有話問,先尋他二位也好。”
正說之間,忽然狂風怒號,飛沙揚塵,吹得四外林木宛如波濤起伏。近側幾株桂花樹正當盛開,吃狂風一吹,枝上金粟似驟雨一般滿空飄散,香氣分外濃厚。只是一會便被風吹走,只剩下綴滿綠葉的空枝在風中搖擺不定。靈姑直喊:“可惜!當風起時,花還未謝,南姊和主人怎不行法將花護住?”南綺看出狂風有異,正在留神向隔山空中檢視,聞言答道:“我看此風奇怪,莫要又是妖人鬧鬼?”飛虹方說:“這裡正邪各派均有多人在此隱跡暗鬥,由這裡起直達衡山,更有好些前輩仙長洞府,是何妖邪如此大膽,敢在此時公然猖狂作怪?”眾未及答,裘元眼快,忽然疾呼:“眾位快看,那不是妖人在鬧鬼麼?”
眾人定睛一看,天空已被陰雲佈滿,光景昏暗異常。遙望隔山高空暗雲之中,果有兩點光華閃動,相隔又高又遠,看去細才如豆,眾人雖是慧目法眼,也僅稍為看出一點影子。南綺見那光華一黑一白,像鬼火一般閃爍不停,計算雙方空中距離,少說也有一二十丈,恰如星丸跳動,上下旋舞,雖是隱現無常,卻始終不見撞在一起。說是有心戲弄,偏又相持不下,越看越怪。飛虹道:“這是什麼妖邪,怎看不出他的來路?可惜無極圈不能帶去,相隔太遠,天空陰雲又厚,看不真切。妖邪不會如此大膽,莫要我們看錯了吧?”靈姑方說:“如非妖邪,怎麼刮那怪風?”猛瞥黑、白二光往上一撞,微一分合之間,似有黑影一閃,也未看真,光便隱去。同時又聞得兩聲極尖厲刺耳的異聲,由遠而近,晃眼便見迎面不遠飛來兩團邪霧,當中裹著那個形似山魈的黑影。因那來勢快得出奇,雲霧濃密,黑影周身邪霧環擁,又與當空暗雲同色,極難分別。
眾人先前只顧注視天上光影,驟出不意,直到近前相隔只數十丈,方始警覺。見那來勢,好似看準下面眾人,當頭撲來,南綺知道不妙,忙喊:“大家留意妖人暗算!”
一片紅雲夾著大蓬火星,已由飛虹手上發出,朝前飛去。黑雲吃紅雲一擋,好似激怒,剛剛電也似急避開正面,待要飛騰變化,另下毒手,忽然一道金虹由斜刺裡山凹中飛射過來,來勢竟比妖人還快。一個被金虹由側面射中,一聲慘嘯,化為一溜黑煙,朝相反一方激射而去;一個也被掃中了些,全身立即殘破了小半邊,哇的一聲怪吼,同樣化作一溜黑煙,朝同伴逃路追去。晃眼追上,兩股黑煙合成一團,接連千百個滾轉,衝向暗雲中去,神速已極。先見金虹已隱。眾人知追不上,眼看妖煙快要失蹤,不料晃眼工夫,忽然空中電光一閃,一團雷火當空爆炸,正對妖人逃路。滿天雷火星飛四射中,瞥見那黑氣似被雷火打中,震成十幾股大小黑煙,箭雨一般,掉轉頭往西北駛去。同時空中現出兩道遁光,疾如流星,橫空而渡,隨後追去。前面黑煙也由分而合,仍似轉風車一般一路急旋,滾動飛駛,衝向暗雲層中。
靈姑看出遁光中有一道正與塗雷所用飛劍相似,忙喊:“那便是塗道友的遁光。”
人隨聲起,當先追去。紀異好奇喜事,跟蹤飛起。裘元本也想去,因見甫綺未動,笑問:
“我們同去一看如何?”南綺道:“你真不知自量,這兩妖人何等神速厲害,如非那道金虹將他們元神損耗大半,照那情勢,分明想來暗算我們。事前不曾防備,差點沒有吃其大虧。我們趕去追得上麼?塗、瞿二位道友又未見過,等呂師姊將他們請來,不是一樣?”飛虹本不捨甫綺就走,聞言喜道:“姊姊真好,如肯收我做個小妹子,我更喜歡了。”南綺原就喜她天真,雙方一敘年庚,談起今生,南綺居長。認定姊妹,又談了一陣,呂、紀二人竟是一去不歸。
狂風早止,下起雨來。四人先還用法力將雨逼住,不令上身,同坐樹下觀看雨景。
後來雨勢越大,滿空溼雲低壓,水氣溟漾。四面山崖之上,不少飛瀑流泉上下飛舞,溪中之水已將齊岸。林氏兄妹說:“這裡無什意思,不如等雨稍住,再出來賞玩雨後新瀑比較有趣。”剛將裘元、南綺請往屋內,南綺笑問:“你那兩隻仙鶴呢?從我們飲酒起便沒再看見。它們昨夜損耗了一點丹氣,何不喚來給它們兩丸丹藥,補償它們的勞苦?”
飛虹聞言,微驚道:“哥哥,還不快看去,你那鶴兒怎會離開這些時?”林安道:“也許昨夜受傷,在柵中靜養呢。”隨說,便往外走。跟著便聽林安呼鶴驚訝之聲,三人忙即趕出。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