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凡立刻衝上前扶她,我也連忙跑上前,發現她嘔出了一灘水來。
我心道不好,惠惠從早上到現在就只喝了一口水,不會是餓出問題了吧。
景凡著急道:“惠惠,你別嚇我,你怎麼了?”
惠惠稍稍緩了過來,苦著臉道:“對不起啊,我實在忍不住了。”
“你哪裡覺得難受?告訴我,來,”景凡已然急昏頭了,一把抱起惠惠,“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惠惠擺手道:“去什麼醫院,我只是孕吐而已啊。”
景凡一時沒明白過來,一旁的我聽到“孕吐”二字也愣了。
顧清讓實在看不下去了,走近了些,淡然道:“你老婆懷孕了。”然後轉身向大家解釋:“新娘沒事,一切儀式繼續。”
經過這一番折騰,大家得知新娘有孕在身,本來盤算好要去鬧洞房,只得作罷回家。當然,景凡公司裡的職員們非常明智地和惠惠的模特朋友們去聯誼了。得知惠惠懷孕,景凡媽媽很高興,當機立斷和惠惠的父母一起去逛嬰兒用品店了。
我和顧清讓留到了最後,坐在教堂外面的石階上。方才熱鬧非凡的婚禮會場,現在變得清幽寂靜,幾條尚未拆下來的絲帶在風中擺動,玫瑰花瓣和玉蘭花瓣均勻的落滿草地。日光減去了毒烈,轉為徐徐蔓延的溫暖。
真有一種坐看雲捲雲舒的暢然。
我不由感嘆:“都說沒有什麼能永垂不朽,可現在這一刻,好像我一輩子都會記得。這算不算是一種永垂不朽呢。”
“你是指和我在一起的時刻麼?”顧清讓挑眉。
“呃。。。。。。今天我心情好,算你猜對了。”
“星星,”顧清讓忽然攬過我,“謝謝你沒有從我身邊逃走。”
我笑著伏靠在他的肩膀,鼻子莫名卻酸澀:“我才不逃。我要是半途逃走了,豈不是把你便宜了其他女人。”
鹿鹿不知從哪裡跑出來,不由分說擠到我和顧清讓中間,幾乎要把顧清讓的西裝外套扯裂了:“媽媽,Daddy,讓我在這兒躲一下。你們繼續,不要看我啊,繼續正常地說話。”
“怎麼了,Lewis?”
“是啊,第一次見你這麼恐慌。”我笑道。
鹿鹿滿臉憂傷:“就是剛才啊,惠惠阿姨把捧花扔給了芊芊,芊芊就追著說要嫁給我。”
芊芊就是那個花童小女孩,是惠惠模特朋友的女兒,比鹿鹿小一歲。
“你不喜歡芊芊嗎?”顧清讓問。
鹿鹿傲嬌道:“她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噢噢,”我故意調侃,“我們家鹿鹿喜歡的是冰冰那種型別的,對不對?”
鹿鹿臉紅,但默然不應。
顧清讓茫然:“冰冰是誰?”
我說:“不要著急,有緣的話,等我們鹿鹿以後把冰冰娶回來了,你就知道她是誰了。”
“媽媽!”鹿鹿居然嬌嗔了。
我立刻投降:“好好好,媽媽不說了。”
我們在外面吃過晚飯,回來時鹿鹿已經很睏倦,大概真的是被芊芊追累了,早早便睡著了。我閒著無聊,拉著顧清讓一起在他房間裡看電影《英國病人》,以報他從前逼著我和他看科學紀錄片之仇。整個過程,為了激起他的嫉妒心,我拼命誇兩大美男:Ralph Fiennes和Colin Firth。可這貨毫無反應,只是在看到Fiennes演的Almasy和Katharine的激情戲時,默默瞄了我一眼,我心跳加速,緊緊用枕頭護住前胸。
看完之後,他問我最喜歡哪個部分。
我說:“很多人都覺得Almasy和Katharine的愛情很感人,我卻喜歡Hana和Kip的愛情。在殘酷的戰爭裡,Hana失去了男友,又眼睜睜看著她最好的朋友被炸死。她甚至覺得是因為自己,才會連累他們死去。在最痛苦無助的時候,她遇見了Kip。我最喜歡的場景,是Kip在那間殘破的修道院裡,繫住繩索和Hana一起懸浮半空,為她照亮四面壁上的圖畫。”
顧清讓聽罷,溫柔地撫摸我的頭:“我的星星果然是一個藝術家。”
我長舒一口氣:“我還怕你覺得我幼稚。”
他笑:“愛情不都是幼稚的麼?”
“切,”我撇嘴,“那你呢,你最喜歡電影那部分?”
顧清讓沉吟道:“我很久之前看過原著,與電影有所不同。若實在要比較,我倒是更喜歡原著。我在加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