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權志龍接過薛景書推過來的紙片,看完以後轉手就放進了襯衣胸前的口袋裡,想起薛景書精明但並不是自以為是的人,權志龍輕鬆了一點,“我以前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才一直沒有找到答案,現在我意識到了關鍵的地方,那就是景書姐是什麼樣的人”,權志龍的雙手輕輕地揉搓著,似乎是為了他接下來的話而感到有些難為情,“景書姐,你是一個好人”。
這話聽上去像是爛俗的言情小說中發好人卡的情節,但在這裡的確是問題的關鍵。伴隨著權志龍誠實地自我剖析,薛景書沒有最初那種想笑的衝動,而是陷入了沉思。
權志龍在戀愛過程中思維與心態的變化是很合情理的。最初被薛景書的容貌、性格、才華吸引,交往以後發現兩人間更多合拍的地方,又有過一段”同甘共苦“的經歷,感情也伴隨著交流日益加深。
薛景書之於權志龍與以往的女朋友有所不同,由於薛景書同樣是一名音樂人,很多想法也與權志龍相當透氣,權志龍在潛意識裡已把薛景書看成事業、生活中的伴侶。儘管他自己可能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人對於伴侶的要求要比愛人更高,長時間的同舟共濟,信任是必需品。
權志龍亟需證明薛景書可信使薛景書帶來的安全感與在他心中的地位符合,卻在這時先發生辱韓事件,後有薛景書和盤托出的真相。心思深沉縝密,必要時可以拋開感情因素的影響,這樣的性格特徵自然不會給人以好的聯想,在那樣的情況下,薛景書在權志龍心中的形象沒有變成遊戲裡的反派boss,已經算是難得了。
冷酷精明=難以信任=不適合在一起,權志龍一度無法擺脫這個等式。分手以後意識到薛景書的重要,回憶起了一些事,又看到了一些事,才發現了一直被他忽略了的東西。薛景書理智不假,不願受感情因素影響也不假,但絕對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她遭受過詆譭、攻擊、刁難,每每對其中並非惡意針對她的選擇一笑而過,對成為別人出氣筒這種事也不是特別介意。她擅長謀劃,但一直盡力地迴避給他人帶來損害,相反地,對身邊人有益而又不會使她陷入危險中的事,薛景書樂意去做而且不求回報。比如對於自己在cube幫忙帶新人這件事,薛景書並沒有多少牴觸心理。
“那個練習生說我壞話只不過是嫉妒,真不待見我也說不定,但人家也沒胡亂造謠四處傳播,我聽一下就算了。不過要是這麼繼續下去,那個人早晚會被其他人修理。”
“我懷疑導演是在家裡受了老婆的氣然後全出在我身上了,真是的,沒想到他罵起人來簡直是一部髒話詞典,這次就當鍛鍊忍耐力了。”
“幸好公司沒有在‘師徒’這一點上大做文章,我這邊還好,龍爺絕對要吃虧。我帶後輩不要緊但不能做得太過分,不然對他們會有反效果。”
過去薛景書在平時說的很多話聽上去都平淡無奇,細細咀嚼卻能從中品味出薛景書的寬容克己,以及內心中溫暖的一角。擺脫了思維定勢以後薛景書的形象便完整起來,不損人的利己主義者,不過度損己的利人主義者。
以上是從客觀角度看權志龍心理發生變化的過程,權志龍自己對薛景書敘述的時候,有些地方他沒有意識到,更不可能講出來。他告訴薛景書的,只是分手以後他的心路歷程。
權志龍很誠實,甚至沒有諱言他是在看《我們結婚了》的時候得到了啟發。最後他用一句道歉收尾:“對不起,景書姐,過去我沒能相信你。”
薛景書仍在沉思,手中的筆轉了一圈,遲遲沒有寫下東西。權志龍一口氣把心裡的話說完,坐在那裡等待著薛景書的反應,目光不免有點遊移。他看見一旁薛景書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便走過去想把手機拿給薛景書。但隨意地向螢幕上掃了一眼以後,權志龍的臉色頓時微妙起來。
“景書姐,你的簡訊。”
感覺到權志龍的語氣似乎變得有些“硬”,薛景書接過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鄭容和發過來的簡訊。
“景書姐,你現在怎麼樣?我結的事你不用擔心,錄節目的時候都交給我就好。”附贈笑臉一個。
薛景書坦然地看著權志龍,權志龍反而被她這樣搞得不自在起來:“你們”
“他在追我。”簡潔的一句話。
權志龍接過紙片,“你沒有對我說過——”他嘆了口氣,把這張紙片也放入胸前的口袋之中,“好吧,有哪些人在追我我也沒有對你說過”。
但是我都知道,小子。想是這麼想,薛景書也明白,以權志龍那容易吃醋的性子,做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