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習慣這東西是不是也會傳染,認識李彩琳以後,薛景書竟然接受了夏天開空調蓋厚被這種在她眼裡非常浪費能源的作法。
不過,更重要的原因也許是,她這時正與權志龍躺在一張床上。放心,只不過是兩個又各自在錄音室熬了個通宵的工作狂白天一塊到租住的公寓裡補個眠而已。去對方宿舍那邊終究不大安全,所以權志龍就在外租了套房用作“據點”,反正擁有一堆版稅收入的他根本不差這點錢。
“景書姐,你裹那麼嚴實幹什麼,果真被彩琳傳染了還是擔心我對你怎麼樣啊”,權志龍翻了個身,將原本面對薛景書側臥的姿勢改成了仰躺,“放心,我現在是有心思也沒力氣,主打曲的事太讓人發愁了”。
“你想要什麼樣的?”權志龍說的是實話,剛見面的時候他眼裡的血絲看得薛景書那叫一個“毛骨悚然”。
“應該是市場想要什麼樣的,這張專輯在一定程度上必須迎合大眾的口味,可主打要往舞曲方向走的話,我自己總覺得不舒服。”市場取向與個人理想之間的差異,總是讓音樂人痛苦的事。
“這問題誰也沒辦法解決,《no regrets》和《beginning》的時候運氣好,《goodbye》和《思念》不都悲劇了。”中毒性的旋律薛景書不是不能寫,可在歌詞方面執念很深的她怎麼也不能接受自己的曲子配上“I love nobody nobody but you”之類的詞。
想到這裡薛景書的思緒不由得又回到了那個自己已經思考很久的問題上,她忽然想問問權志龍的意見:“喂,志龍。”
“什麼事?”
“有件事讓我這段時間很困擾,你能給個意見嗎?”
權志龍猛地坐起來,他胡亂地把一邊放著的T恤衫套上,而後才因自己過於激烈的反應而有些窘迫,他尷尬地看了一眼還在驚訝狀態中的薛景書,偏過頭,耳朵卻豎了起來:“你說吧,我聽著。”
在權志龍的印象裡,薛景書是一個可以自己搞定一切的人,儘管有時候也會向別人尋求幫助,但權志龍明白她並非真的需要這些。遇襲事件造成心理陰影的事,權志龍知道百想藝術大賞後才在網上看到訊息;mini專輯的成績被一堆人表示“失望”,薛景書卻從未對他提起過;即使是因為權志龍的抑鬱症和薛景書的演技瓶頸兩人的關係前所未有的緊密的那段時間,權志龍也是在後來才瞭解到薛景書當時狀態並不好乃至出現自我封閉的現象。有時權志龍感覺,薛景書一面做他的女朋友,一面過屬於她一個人的人生。
所以,當意識到自己終於被需要的時候,權少年一下子激動了。
而事實證明,需要他幫忙的問題不見得薛景書自己搞不定,但肯定不是很容易搞定。
說是問題也不太恰當,究其根本其實就是薛景書對自己未來路線的短暫迷茫而已。
在拍《我的愛在我身邊》的過程中,薛景書的演技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突破,興奮之後薛景書仔細思索,然後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演技在短期之內,已經很難再上一個臺階了。
恰逢電影剛拍完,新的活動還沒安排,薛景書的事業迎來一個短暫的空白期,這令她有機會思考有關自己未來的路的問題。演技既然暫時沒有上升空間,薛景書就將目光放在了音樂及自己的定位上。
作為演藝人,薛景書不安現狀、蔑視定規而且野心勃勃,正如她對樸尚玄所說的,她希望嘗試不同型別的角色和不同風格的歌曲,即使也會向市場妥協,但要妥協到整天演純情派唱可愛風的地步,薛景書是無法接受的。更何況,儘管現在薛景書的作品看上去都比較規矩,薛景書心裡清楚,自己當眾“離經叛道”是早晚的事。
問題也隨之而來,薛景書當前的公眾形象雖不算鮮明,但可以確定與“離經叛道”半點關係沒有,貿然的破格之舉,帶來的後果難以預測。薛景書清楚自己絕對做不到一直“安分”,所以嘗試在採訪和其他公開活動中透出些風聲。可自己究竟要以什麼樣的形象面對大眾,薛景書也沒有很好的主意。
薛景書對權志龍說完前因後果之後氣氛一時陷入沉寂,權志龍的臉緊繃著,顯然是在思考。薛景書把事情說出來以後反而輕鬆了不少,慢吞吞地坐起來把衣服換好。
“以前知道姐你不是那種乖乖女,可也沒想到你在某些方面都能超過我了。”權志龍感慨。
“超過你還不至於,至少讓我寫《she's gone》,我還要攢兩年勇氣”,薛景書翻身下床,“晚上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