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的,無所事事的薛景書和趴在她腳邊的達達因為在角落裡,並沒有顯得太突兀。
這看上去有點冷漠,但也很正常,地球不是圍著她薛景書轉的,因為這件事耽誤拍攝,換薛景書是導演她也不會這麼做。更何況不是沒有人想過來安慰一下她,只不過如今安慰沒有什麼意義她反倒要花精力去應對,所以她讓裴智熙幫忙攔下了而已。薛景書不怪任何人,只是感覺依然難受而已。裴智熙說怕她看到網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新聞胡思亂想,勸她不要用手機上網,薛景書想想也對,等電話通知吧,不過這樣,心裡感覺更空了。
“你這傢伙好像也是挺清閒的”,薛景書還是決定說幾句話,也許還能調節一下自己的狀態,至於物件,旁邊的這條狗當然是最好的選擇,“怎麼樣,睡得好嗎?”
無聊的達達抬起頭,發出“嗚嗚”的嘟囔聲,與薛景書的情況不一樣,它是真的無聊了。不過狗和人不一樣,人一沒事做就愛胡思亂想,比如薛景書,狗沒事做就沒事做,要不睡覺要不玩,比如達達。
都是在演藝圈混的,達達從某種程度講要比薛景書混得滋潤多了。
“怎麼到現在了還沒有訊息。”薛景書這次卻是在自言自語,她開啟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半了,沒有任何電話,裴智熙那邊也一直在打電話,卻也沒有訊息傳來,這讓她心裡的恐慌在慢慢地加深,薛景書舔了下乾燥的嘴唇,要不要聯絡樸尚玄呢?她想。
這時負責照管達達的訓狗師走了過來,他圍著達達轉了兩圈,又撫摸了幾下,看來是過來檢查一下達達的情況的,不到一分鐘就走了。又是薛景書和達達一人一狗在那裡。“你說,他是不是也無聊了?”薛景書重新開啟與達達的對話,苦笑著說。達達自然不可能給她回答,只是一個勁地往薛景書腿上蹭。
“我聽說有些動物直覺很厲害,你在這方面怎麼樣?”薛景書索性蹲了下來,與達達平視彼此,四目相對,“大姐她有沒有什麼事,你能給我個答案嗎?”說完又連忙搖頭,“怎麼說的像是在咒她一樣,不能這麼說,不能這麼說”。
可是沒事的話,為什麼到了現在一點訊息也沒有啊。
正在這時,達達忽然湊近,臉幾乎貼到了薛景書的臉,薛景書不由向後躲了一點,卻沒有更多的動作,如今只顧著擔心與後悔的她確實顧不上害怕,可那點本能的東西並沒有被完全地壓制住。再怎麼樣,它也不會咬我一口吧,薛景書這麼想,依然用手撫摸著達達身上的毛。前兩下動作還有一點僵硬,後來卻慢慢地自然起來。
真是個奇妙的狀態,這樣的近距離接觸放在平常是想都不敢想的。
達達張開了嘴,薛景書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萬一真被它咬了一口,說不定是會毀容的啊,不過這樣的話電影也不用拍了,就不用和它繼續艱難地打交道了。薛景書一向是個堅定、有責任感的人,但有的時候,她也會如同現在這樣,鬼使神差地冒出些消極不負責任的想法。
可想法是想法,想一想就過去了,她不會真的那麼做,所以薛景書還是決定慢慢向後躲,這可不能冒險。理智被情緒壓制是她的現狀,可那是她無力思考分析問題,這些基本的東西,她還是知道的。
正當薛景書想後撤的時候,臉上一片溼熱,達達用它溫熱的舌頭舔著她的臉,薛景書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感覺到導盲犬呼吸帶來的熱氣,鼻子忽然一酸——她拒絕了其他人的安慰,因為覺得沒什麼效果而且還要自己花精力去應付別人,這時她卻忽然發現,她挺想被安慰一下的。不過安慰她的換成這條狗,真是讓她不知說什麼好。不過,她這個時候似乎領會到了一點,雙目失明的秀雅在黑暗中與導盲犬“相依為命”的心情。
“喂,化妝品的味道好聞嗎?”薛景書拍了拍達達的脖頸,“你不介意我還介意呢,這下又得去洗臉啊化妝啊什麼的,你要慶幸我沒有潔癖,算了,我還要慶幸你沒那麼多口水”
薛景書嘴上抱怨著,動作裡卻沒有流露出絲毫排斥,她只是偏過頭,以免再一次承受達達口水的“洗禮”,但並沒怎麼拉遠她與達達之間的距離。甚至還把指尖伸到了達達張開的嘴中,結果又和它的舌頭親密接觸了一番。
“還好,這裡的口水好解決”,薛景書覺得自己真的是無聊到抽風了,居然開始與自己最怕的狗互動,dara的訊息到現在還沒有,她也只能藉此壓制一下心裡的負面情緒了,“不過你的衛生條件怎麼樣啊,不會帶什麼病菌吧,作為演藝犬把演員整病了,可有礙你的名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