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半條街,來這兒賞花賞景,陶冶情操。
畢竟,作為一個被人欠債、無法償還,又身背命案,心繫弟弟的貌美女子,邢如燕,感到壓力很大。
每回躺在蒼天大樹下,仰頭看陽光穿透了層層疊疊的樹葉,在地上印下斑駁光影,好似頂上太陽,也成落地輕盈的玉珠,鋪滿她身子。
耳邊潺潺流水,因了地勢偏差的微型瀑布邊上,偶爾還有幾隻迷路的幼獸,瞪著圓圓的眼睛,看向她這不速之客。
儼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悠閒景緻。
這日,正看著老葉蹲在花叢中,調戲過往蝴蝶。
雖然心寬體胖,面相富態,噸位更是驚人;不過老葉勝在彈性十足、潛力驚人,撅著屁股老半天,冷不丁地,便能躍出地平線,奔赴高樹梢。
再伴隨一聲銷魂奪魄的悠長“喵嗚——”,在空中餘音嫋嫋,來回飄蕩,那蝴蝶再高的段數,也定會淪落入它魔爪,來回地、反覆地、矢志不渝地調戲。
老葉似乎覺得蝴蝶捉了放,放了捉,很是有趣,這就在草叢裡來來回回地折騰。如燕在樹下躺久了,實在曬得暖融融,這便禁不住睡了過去。
夢裡似有人在耳邊淺吟低唱,半轉千回地,一遍又一遍。
‘你我何其相似,何其相似’
枯黑的手,細白的骨,那手心珠圓玉潤的丹藥,看來尤其細潤剔透。
‘他如今的轉世,生於冬至’
‘花容月貌,絕情無心。’
一片漆黑,鋪天蓋地的窒息感,彷彿鐵鎬,牢牢掐住她咽喉!
如燕猛地驚醒,只覺口鼻都被堵得嚴嚴實實,有東西牢牢壓在面頰,視界混沌,呼吸不暢。她手腳胡亂掃動,慌亂朝自己面上抓去,著手處毛絨綿軟,這才驚覺
——居然是老葉趴上了她腦袋!
老葉似乎感覺到她不適,這才“喵嗚”一聲,慢吞吞地從如燕面孔上站起身,低頭,伸爪拉扯她頭髮。
“你這貓妖,是要殺了我不成?!”
如燕氣急敗壞,頭髮上沾滿草葉,灰頭土臉,嘴邊還粘了老葉肚子上的毛,她“呸”了兩聲,吹走貓毛,這才點著它腦門,戳得老葉不住後仰,“若是被你給悶死了,老孃可要做鬼天天跟著你!今晚休想吃飯!”
如燕心裡,當真是又氣又怕。
方才那個夢,彷彿是鬼仙在刻意地提醒她那契約,夢中陰寒遍野,彷彿是厲鬼的怨氣纏綿不離。現下只覺手腳冰涼,彷彿是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似地,心裡經不住地直打顫:
照說當初,自己胸口那樣深的箭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