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3 / 4)

小說:以老孃之名! 作者:竹水冷

冒出來,如燕慌忙將受傷的手藏到背後,抬頭笑道,

“你們是孿生兄弟?可是,看上去不太像。”

眼見如燕並沒有受傷的跡象,於暖又回過頭繼續走,

“自然不是孿生,只是恰好,都分別生在冬至,也算是個巧合。”

“是呵真巧。”

收回手,上頭斑斑血跡,已然凝固,肌膚飛速癒合,絲毫不見原本的傷口。

【洞房】

夢境裡,是熟悉的一片漆黑,陰冷的石壁上,水漬未乾。

她是在這裡死的,也是在這裡重生,這個噩夢一般纏繞她的、不肯輕易離去的洞穴,最近總是乘著她入睡,不斷造訪。

“你究竟想對我說什麼。”

如燕對著一片空白的洞穴,揚聲道。

在幽深的空間中,這一句話來回傳送,好似沒有盡頭,

‘那人生於冬至,’非男非女的聲音如魔咒,迴旋往復。

“我知道了,你總說這麼多回,”雖然看不見說話人,如燕仍舊沒好氣地嘀咕,

“總說這麼多回要我幫你復仇,你倒是當殺人如宰雞,一刀下去,便輕鬆完事?”

更何況,她要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快要同她成婚的物件。那天早晨,在後山上同於暖的對話像是根銳利的刺,梗在她喉頭,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這訊息實在太過叫人心煩意亂,就連她自己,都下不了決定,是否要將這兄弟二人同日生的訊息,告訴如沐。

倘若說了,他定是毫不猶豫地舉刀殺之,但要殺的人若是沒有功夫的於暖,或許還有可能成功。同時殺兩個?

她恐怕如沐沒有這樣大的本事。

那一天的晨間散步,終以不歡而散告終:用早膳時怎麼也找不到如燕的如沐親自出馬尋找,正巧看到從後山會劍舞門的二人並肩而行,這臉色變得,要說有多難看,便是有多難看。真可憐了正巧趕在這時候端湯水進屋子的小廝,平白無故被如沐撞了下、灑了整碗的湯水不說,還要被他遷怒,凌厲氣勢撲頭蓋臉,訓斥得人一愣一愣的,

“你倒是眼睛長在頭上了,走路都不看前頭的?”

小廝灑了湯水,正巧都飛濺在如沐錦袍上頭,這一整碗滾燙液體,驚得如燕瞬時忘記滿腹煩躁,急忙衝上去給他善後,

“你怎的也這麼不小心?燙到沒有?我看看”

看到如燕對自己依舊關懷備至,如沐面上表情才溫暖起來,連聲說“沒事”。

這一場晨間的意外,就算這麼過去了,但如燕聽到的那個訊息,卻像是在她心底生了根、發了芽,怎麼也忘記不了。

這世上生於冬至的人這樣多,單憑這一個標準,不能妄論誰才是鬼仙要找的人;定是有什麼其他的條件,被她忘記了。

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了好幾日,整天都跟行屍走肉似地,翻來覆去,就顧著琢磨那個被她忘記的“條件”。也湊巧,或許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連著好幾日,只要墮入夢鄉,如燕就會回到當初那陰森可怖的洞穴之中,自己彷彿是變成了輕飄飄的、沒有實體的魂魄,重溫當時重生的情境。

或許被遺忘的關鍵,這就要被她再度記起了。

如燕立在黑暗的中心,看天上地下載浮載沉的混沌髒汙,自己就像是這窮宇間一縷幽魂,掌控不了自己,更無力主宰命運。

這回她倒不害怕,像是個旁觀者般,看著這森森洞穴、鬼魅交錯。

‘那人生於冬至’

“都數過好幾回了,”如燕雖側耳傾聽,偏偏這夢重複了好幾遍,就是不肯給她再多一些的提示,

“你倒是願說不願說。”

‘其心之所繫,如梅肆綻’

幽幽地、從遠方飄來的忠告,拌著悠然詠歎,鑽進她耳中。

又是同樣的過程,同樣的話語,如燕看著宛若沒有盡頭的黑暗,

被忘記的條件,當初無法參透的形容,如今躍然腦海。如燕瞬時明白了。

“小姐,小姐!”

睜開眼,窗外壓根天還沒亮,託於寒的福,如今自己也有了伴身伺候的“丫鬟”;不過如燕恐怕是過慣了苦日子,真要端起架子來使喚別人,她還真下不了這手。幸好這些丫鬟都是伶俐聰慧的姑娘,平日裡都極其懂事,絕不會大半夜地闖進屋子裡來打擾她休憩,今天這倒是怎麼了。

“什麼事?”

剛從那模糊深沉的夢中被叫醒,如燕有些迷糊,眯著一雙眼,連聲音都是沙啞發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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