暱與包容。
這懷抱是隻屬於如燕的,只屬於他的。
感覺到被自己擁抱著的如沐,原本僵硬的身子逐漸柔軟,反而緊緊地懷抱住自己,輕易地將自己容納在他懷中,如燕多少也跟著和緩了心頭傷痛焦急,
“姐姐會一直陪著你的,我門總能找到過下去的辦法,對不對?”
這話是說給他聽,又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
身體上的傷口總會癒合結痂,可在靈魂上的傷口,又有多少人能夠直面。
感到如沐因為聽了自己的話,手下愈發用力地抱住自己,整個人像是受傷的幼獸一般,將重心都靠放在自己脖頸處。
如燕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安撫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鬼使神差,
“那你準備對於暖動手?”
“唔。”他全然地靠近自己,聲音停在耳中悶聲悶氣。
“這樣”如燕愣愣地回答,卻遲遲不願說於寒的生辰和於暖的是同一天。
但若於暖並不是鬼仙的仇人,那到了時候,於暖白白喪命,如沐也活不下來,自己這樣的隱瞞,豈不是就是生生斷送兩條無辜人命?
是說,還是不說,如燕閉著眼睛想了很久,卻仍舊找不到答案。
潛意識裡,是什麼在阻止她說出於寒的名字。
還未想清楚,卻覺後腰一緊,原來是如沐兩臂繞過了她後背,將她像個娃娃似地完全圈在懷中,當初小小的如沐投懷送抱,就算抱得再緊,無非也就是個孩子的力氣,如今他人高馬大這麼用力一圈,兩人身子牢牢相貼,多少讓如燕有些尷尬。
胸口被擠壓,就連出口的勸告,也變得有些乾澀沙啞,
“如沐”
這一聲仿若喟嘆的勸告還未說完,意料之外的角色就緊接著出場了。
是一塊火熱滾燙的豬血糕。
豬血糕以排山倒海之勢衝破重重阻礙,完全包裹在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氣之中,直擊如沐的後腦勺。
這一下幾乎是帶著不可逆轉的破壞性的:
第一,豬血糕散了,平白毀了如沐一身乾淨衣服。
第二,豬血糕被灌注了怨念以及內力,擊打在人腦袋上,恐怕是帶了板磚一般的力道。
第三,如沐因為疼痛而悶哼聲,難免地,就顧不上懷中如燕,這自然就給“豬血糕襲擊者”創造了再好不過的機會。
所謂當斷則斷,一塊豬血糕成功地將如沐的懷抱擊潰,順便乘著如燕脫身的瞬間,連著幾招刁鑽狠戾、絲毫不留情面的毆打,將滿身豬血糕味,只來得及忙著阻擋對方攻擊的如沐一腳踹出門外。
“如沐!”
剛要衝出去查探親愛弟弟傷勢如何,無奈木門就在面前合攏,如燕看著面前一隻青筋暴露,蘊藏了無限怨念的手,氣焰萬丈地橫亙在面前,背後那森森聲音,聽來更是比鬼哭狼嚎,還要叫人印象深刻,
“你這麼急著要支開我,就是為了同這男人鬼混?”
“他是我弟弟!”
更不要說方才得知自己三年屈於人下的恥辱,剛剛被親姐姐知道,任憑誰,此時都難免變得脆弱崩潰,想要溺在對方的懷中求得一方安慰的吧?
門外,如沐隱約的呻 吟聽在她耳中,彷彿是催命符似地,更叫如燕口氣嚴厲,
“我同你結婚不過是互相利用,說什麼‘鬼混’,你有何資格管我?”
“嘭!”一聲重重擊打在合攏的木門上,就連紅銅的把手都被這巨力震得彈起,如燕嚇得一縮肩膀,心裡的火蹭地騰得更旺,出口的話,卻是愈發冷淡,
“於寒,我欠你情分,所以答應同你假意成婚。但你心知肚明,這都是為了拉攏劍舞門,如今莫說是同我弟弟走得近,就算我真的在外頭找了個相好日日尋歡,你也沒有資格管我一分一毫。”
這是明確而絲毫不帶情面的拒絕,若聽她說話的人是於暖,或許會一笑置之;若聽她說話的人是如沐,或許會抱著她撒嬌;可惜此刻背後站著的,是同她一樣發怒的於寒,心直口快惹怒這種彆扭性子的人,結果便只有一個——
後悔。
“哇啊——!你這個混蛋,放開我!!”
被跟抗麻袋似地放在肩上,腦袋朝下使不上力,如燕眼睜睜看著劍舞門的小院子在自己腳下飛馳而過,倒在門口的如沐,還青著一張臉,在地上掙扎著要站起來。
絲毫不留情地狠勁捶著綁架自己的罪魁禍首,只可惜她不但自己死不掉,也弄不死別人,這用盡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