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葉身子一顫,轉過腦袋面對昏迷的趙六,索性不理會他們了。
車軲轆繼續轉,顛得如燕滿眼金星,她被牢牢扣在男人懷裡,後背緊貼著他隨呼吸起伏的健碩胸膛,一手撐著下顎,如燕感到相當無奈。
——
原本,她好好地在車廂裡坐著,誰知趙六去了不多久,銀子沒有取回來,卻是直接帶回了個土匪。此男面容凶煞,眼間還留著條深深刀疤,一雙眼睛帶了亡命之徒方有的邪氣,輕易將趙六拎小雞似地,兜頭兜腦拖著走。
“沒料到,倒是碰上了樁大生意。”
男人一身精壯結實的肌肉,哪裡是趙六這種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能抵得上。
隔得老遠,就能聽到趙六連聲討饒,可惜對方絲毫不預備理會他,直接一掌敲上後腦,趙六這便不省人事。如燕懷裡抱著老葉,還沒弄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便見車簾被唰一聲撩開,進來了個身高體壯的男人。
對方似乎也未預見到車廂裡,居然還躲了個柔柔弱弱的女子。
乍一看她,顯然也是面上微怔,措手不及,手裡趙六勉力掙扎,發出“唔唔”的噪音,這才讓如燕反應過來:
敢情,是碰上劫匪了!
她兩眼四顧,不見著男人還有別他同夥,方知此人乃是獨自行事,瞥了眼他手裡頭的趙六,細細一想,立刻有了主意:劫匪劫匪、自然是為了錢財而來,這種人,給了銀子,留條生路,該是最好打發。
如燕伸手,偷偷地摸到了藏在車廂厚板裡頭的屠刀,掩在身後,面上,那三分笑容、七分嫵媚,照樣完美無缺,
“這位英雄,行走天下,不過行個方便,我同這位公子,千里迢迢,是想去旖蘭城裡探親,路途遙遠,千辛萬苦,不若閣下行個方便,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
記得小時候,爹孃說道“綠林好漢”,用的便都是這些套話。當初的邢家,也算是曾叱吒江湖的世家,這些個江湖義氣,便是深刻在骨子裡的。
誰知這百試百靈的話,從如燕嘴裡說出去,聽在對方耳中,卻全然不是她預想的反應。
“你是女人?”
面板黝黑、一臉鬍渣的土匪有些不解,一臉莫名地伸手來回摩擦自個兒手臂,眯眼,低聲質問,
“你真是女人?”
如燕黑了張臉,對這不敬業的土匪很是無奈,“我還能是個男人不成!”
“你是女人!”原本一臉兇相的邪氣壯男,忽然一把撲上來,嚇得如燕手裡屠刀,這就迎面送上——腕上一酸,她那些七零八落的小功夫,哪裡是這男人的對手,當場被繳了械,牢牢困鎖在對方懷裡。
“老子叫嶽如一,”男人樂呵呵的在她脖頸上,重重嗅了下,弄得如燕面紅耳赤,還未爆發,卻又聽他道,
“夫人叫什麼名字?”
是的。
這個連鬍子都沒剃乾淨的瘋男人,從見到如燕的第一眼起,就認定她是他媳婦,還是“上天註定”的姻緣。
跟只熊一般健碩的塊頭、配上眉心刀疤,左耳金環,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地地道道流寇土匪的嶽如一,堅持稱如燕是他命裡註定的愛人,不僅劫了趙六的財,還妄圖劫如燕的色。
“夫人身上好香”如同一隻巨型犬,嶽如一在如燕的脖頸、手指上,來回地輕嗅,他滿面亂糟糟的鬍渣,直刺得如燕嬌嫩肌膚髮疼,可偏偏力氣小,掙不過他,只得出言訓斥,
“住手!你這是做什麼!我個好端端的女子,你也不嫌丟人?!”
“回去就把鬍子剃了,”嶽如一全然找不見如燕說話的重點,滿面笑容,低頭輕吻她玉琢般靈巧的指尖,“好美”
親著親著,那還用舌頭來來回回地琢磨那小巧指腹,流連不去。
舔著舔著,嶽如一發出難耐喘息,抱著如燕的雙臂,也緊了不少,“真是太美了”
感到臀後側,有樣滾燙髮硬的東西抵著自己,如燕像是被火燙到似地,一個硬拐襲上他胸膛——果然,又被擋住了。
“你是沒見過女人?!” 如燕惱羞成怒:自己一個好好地黃花大閨女,怎的就淪落到如今這地步?早知趙六若是個這麼不頂用的,真是早些讓他腦袋裡頭血流光了算數。
“美人生氣可不好看了,”嶽如一喃喃,稍微鬆開了對她腰部的鉗制,“夫人是如一第一個能觸碰的女子,所以,也就是命中註定的姻緣”
胡扯。
全都是胡扯。
如燕滿臉陰鬱地被嶽如一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