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清脆招呼,
“周公子?你怎的來了?是二公子有事要吩咐?”
林小嵐第一眼便看到身背巨弓的周孔站在院子前,心裡一喜,便以為是於暖來了,誰知卻見他身前站著個姑娘家,那窈窕身段、那白玉似地肌膚
“如燕姐?如燕姐!是你嗎?你回來了?!”
被狠狠撲入懷中的姑娘撞了個措手不及,如燕還未開口說話,便聽得林小嵐肩膀微顫,竟開始嚶嚶哭泣,一時也有些慌神。
“如燕姐好婆走了你也走了我以為這輩子都沒人再管我了好婆她前些日子還好好地,二公子還說要給她抓藥養身子結果那日午睡就硬是沒再醒過來我都、我都沒跟她說上最後一句話!”
這一席話,卻是毫無預兆,讓如燕呆愣當場。
好婆親手為她縫製的衣衫,還塞在行李中、捨不得穿,可惜那一場大火,沒能取出來,如今想來,恐怕早已毀損殆盡。當初一別,竟是從此天人兩隔,就連她給自己做的最後一樣物什,都沒能留下,如燕不禁酸了鼻子。
當真是傷懷心苦的淚,在眼眶中累積堆疊,反倒沒那麼輕易落下了。
林小嵐的話語如毫不留情的重錘,將這平靜而令人懷念的乾貨店,敲擊得不復往日,支離破碎。
好婆走了,於暖卻出人意料地介入了這家毫不起眼的乾貨店,出錢出力,為好婆操辦身後事;更是常派手下週孔,給孤苦無依的林小嵐送些錦緞布匹。
從重逢到進屋,短短片刻,便已不知從林小嵐嘴裡聽了幾遍“二公子”。
拭乾淚,卻見小嵐那溼漉漉的面頰上帶了嬌羞的笑,分明是春心已萌,向著於暖肆綻。
越聽她提及二公子,如燕心裡卻越是警鐘長鳴:按著置辦酒樓賭坊的的商人脾性,怎會對一個毫無瓜葛的姑娘家如此殷勤關照?硬要說是報答她照顧小葉,卻也不至於到了這份上。
於暖那溫潤倜儻的公子哥風範,真要說他哪裡做得不得體,說他是無事獻殷勤,恐怕林小嵐非但不信,還要顯得自己小人之心;可一想起於暖攬著小葉肩膀,那笑得毫無破綻的一張臉,如燕的心裡,當真絲毫尋不到信任。
想起小葉,恐怕該是回來好些日子了,忍不住打聽他近況,不知他的彆扭性子,好些沒有。
“最近可曾見過小葉?”
“小葉?”林小嵐一臉奇異,不答反問,“我還正要問如燕姐呢,他不是同你一起去的?旖蘭城好不好玩,怎的不見他跟你一道回來?”
小葉沒有回來?
既然於暖在洛城幾番關照林小嵐,照說小葉早該同他一起,如燕禁不住又問,“於暖沒同你說?小葉是他侄子。”
“如燕姐,你開什麼玩笑,”林小嵐的臉上,顯然滿是不信,
“全洛城的人統統知道,於家大公子是個天生的痴兒,常年光在宅子裡,閉不見人,怎會討了媳婦,又哪裡來的兒子!小葉總是這麼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又同二公子有什麼相像的!”
林小嵐每說一句,如燕的面色,便要沉上一分:假的?可看小葉的樣子,雖是臉色不濟,卻分明不像是被強迫的樣子,若真是如林小嵐所言,那這侄子,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看如燕面色不對,林小嵐還想再多說兩句,忽然聽到店外響起那個叫她心心念唸的聲音。聞聲如見人,總帶笑意,俊朗非凡,
“千里迢迢,真是辛苦如燕姑娘了。”
【兄弟】
“二公子,”
如燕還未來得及搭話,林小嵐倒是先幾步跟了上去,仰頭看於暖,“你好久沒來了!”
眼看她眼含水光,嘴角微揚,滿面皆是春風,分明就是對於暖芳心暗許。
而對面的於暖,也是如平日裡那般笑意盈盈,對著嬌俏可人的姑娘,照樣收放自如,
“最近雜事較多,才有些顧不上了。”
堂堂於記大老闆,居然對她這麼個不起眼的小姑娘開口解釋。
該是被這般濃情厚儀所打動,林小嵐整張臉,都快紅透,支支吾吾地不知說些什麼好,只一味低頭傻笑;猛地想起如燕還在自己身後,這才將她拉過來,站到於暖面前,
“二公子,你定沒想到,如燕姐回來了吧?”
“確實許久未見,”於暖朝如燕點了點頭,“幾日不見,如燕姑娘,倒是瘦了些。”
“還不是擺閣下所賜,”如燕也笑得甜如蜜糖,卻是滿嘴鋒利刀劍,毫不相讓,
“二公子既然如此急著找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