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玉總感覺這張大總管瞧自己的眼神總是帶那麼一絲怪異,心下怎麼想也找不到原因。
——他在“陷之死地然後生”的“生”字上著重了筆墨,換寫了於其他字截然不同的字型。
——在開啟石門離去的那一瞬間,她好象聽到太子在嘀咕一句話語,“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你又喝多了?”好奇怪的問話!
又!!
天啊!她早該想到是他!涵玉閉上了眼睛。
太子妃的一聲冷笑將她拽回了現實,“怪不得他有事跟她去說”
涵玉一哆嗦。
餘琳琅哼了一聲,“那就更留不得了。”喀嘣一聲,不知是她折斷了什麼東西。
“娘娘,”張德安使勁的打著自己的嘴巴,“老奴說了這些,可是隻有殿下和老奴才知道的還請娘娘饒了奴才這條爛命日後好效忠娘娘吧!”
“日後?”餘琳琅笑著,“明日我就要看你的忠心。”她昂著頭,髮鬢上的八尾金鳳高貴凌人“冬月廿四,冬至。太子代帝祭天。”她笑著望著張德安,“殿下一出宮,就不要再受到任何回宮的干擾你,明白?”
涵玉驚呆了!
“娘娘!”張德安也有些震驚,“娘娘,後宮那麼多您是要做皇后的人,為何偏跟那麼個奴才過不去”
“皇后?”餘琳琅笑的很得意,“是啊,普通的嬪妃再多,本宮也不介意。可是”她驕傲的抬著下巴,“偏偏是他喜歡說話的奴才不行。”
“本宮享受不了的,誰也別想”她笑著很冷,“若是走漏半點風聲我就把你早先養的那乖兒子送到前線當箭靶子去!”
何事春風容不得
涵玉在極度恐懼中瞧著太子妃若有其事的佈置了一番迎接公主的事宜,才在前呼後擁中離去。她又忍了很久,很久,能有一個多時辰了吧直到才從櫃門外傳來,“太子殿下駕到!”“月光公主到!”的聲音,她才爬出了角櫃。
手腳已經酸澀的快不能動了,涵玉從未像今天這樣狼狽過,害怕過她沒有生的慾望,有的,只是對如何死去的深深恐懼。
羅琴她們驚訝的望著涵玉從殿內走了出來,和她們一起跪在了金磚之上。“娘娘剛才來找過你你上哪兒去了?”有人好心的問。
“我我回去了一趟。”涵玉乾笑著支吾。
殿上的兄妹二人如何對話的,涵玉一句都沒聽進去,她甚至有些期盼著結局快點不歡而散,她好趕緊離開這可怕的後宮之地。
奇怪的是,月光並沒有給太子什麼難堪,她帶著公事式的笑容,點頭稱諾。弄的太子很快沒了話說,場面一靜,月光竟起了身,“一切遵旨,臣妹告辭了”
太子有些惻然,片刻,又淡笑了起來。“回宮。”
涵玉終於聽到這天籟之音,趕緊低著頭跟著他小跑著出去。
到了啟泰殿,涵玉才感覺全身不再顫抖。她不住的盯著太子該怎麼跟他說呢
太子的興致好象挺高,看著奏摺,還不時的跟涵玉品評兩句,涵玉的腦子裡嗡嗡的
——“殿下朝堂上的事從不跟後宮說的,包括前頭那個霍妃”
——“殿下心中極度鬱悶深夜來到御花園散心,在一座小亭中遇到一醉酒的女子”
——“若是心裡沒什麼,何必做的如此不同呢?”
她咬著嘴唇,賭一下吧她狠了狠心,輕輕的走到了太子身邊。
明承乾正在看一份戶部的摺子,邊看邊笑,心情看似不錯。涵玉輕輕繞到了他的身後側,伸出手柔柔的按著他的肩膀。
太子笑著轉頭望向了她,“恩?”一切都很好。
涵玉鼓足了勇氣,悄聲說道,“殿下”她又停頓了,畢竟,這話不太好說啊!
“明日祭天不行”太子的笑意很是深,還伸出手來拍了拍涵玉的手背,“日後再給你補上”他的聲音輕的似羽毛般挑撥。
涵玉臉色騰的紅了,太子居然誤會成她有些粉面含羞、手足無措。
“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她的聲音低的不能再低。
“那是什麼?啊?”太子饒有興趣的轉過了身,微笑著打量著她。
涵玉覺得不能再含糊下去了,她心一橫,撲通跪到了地上。
“奴才,奴才想求殿下明日祭天時帶奴才一起”
“開什麼玩笑!”太子瞪眼笑了出來,“你說胡話呢?”
“殿下奴才可以,可以作為宮女,宦官也行”涵玉給自己打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