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塔西亞站起。突然用力吸氣,搖頭晃腦開始大叫:
“有惡魔。有惡魔。好多人都被惡魔吃掉、不見了。裡頭有惡魔!還有惡魔的儀式”
眼淚奪眶而出,聲音也變得嗚咽模糊。看著安娜塔西亞的布洛瓦警官一臉訝異,席紐勒署長也是一臉認真。
“惡魔的儀式之後,一直互相鼓勵的女孩不見了。再也沒有回來。然後那天晚上裝在棺材裡送回房間。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整個人都被繃帶包住,叫名字也沒回應,輕輕摸一下,已經渾身冰冷。死掉了剛才還在一起互相鼓勵!惡魔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找上我們?所以我逃走了。從那個房間逃走,然後”
再次用力吸氣,腦袋頹然垂落倒在地上。
席紐勒署長急忙走到走廊交代年輕刑警去找醫生。布洛瓦警官一臉嚴肅:
“我要回去處理美術品案件。久城同學,你待在這裡好好反省。”
“為、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兄妹兩人都要我反省?我在此嚴正抗議,我沒有做什麼需要反省的事情。喂警官?你要去哪裡?”
“我不是說了,我要去調查自己的案件。這個女孩子一看就知道有問題。這些只不過是可疑的瘋話吧?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說的話是真的。總之,我不想再管你的閒事了。告訴你,反省為成長之本!”
“我才不想被你這麼說!”
布洛瓦警官不理會憤怒的一彌,徑自離開房間。一彌追在後頭,跟著警官來到許多刑警在此等待的會議室:
“就是指有人在蘇瓦倫的某處失去蹤影。舞臺一定就是。進入(傑丹》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的年輕女性和小孩”
布洛瓦警官回頭:
“可是你能夠證明她們真的是在消失的嗎?”
一彌站在原地。
刑警們的視線集中他身上——那是輕蔑的眼神。一彌也以挑戰的語氣回答:
“可以。”
會議室瞬間譁然。一彌也對自己說出來的話感到訝異——
“我現在就去帶個孩子過來。警官,請你利用這段期間收集所有蘇瓦倫失蹤者的照片。還有為了謹慎起見,請把不相干的照片也混進去。我馬上回來!”
一彌跑出會議室,衝過走廊,奔出警政署大樓。
背後只聽到布洛瓦警官慌亂的聲音:“久、久城同學?”
黃昏時分,前的大街行人增加,絡繹不絕的人群腳步聲在人行道上響起。
一彌左右張望,因為一直找不到要找的人而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靈機一動,把頭伸向排水溝暗處——
“喂!你在哪裡?”
“搞什麼,是笨蛋中國人啊。”
聽到無聊語氣的回應,一彌總算放心了——
“我需要你幫忙”
“會給我紙嗎?”
一彌想起布洛瓦警官的臉,點點頭。
“給你很多。”
“幫什麼忙?”
街童總算現身。髒汙的臉上有著一雙閃亮的藍色眼眸。伸手耙梳沾滿煤灰,汙穢不堪難以辨認顏色的頭髮,抬頭看著一彌。
“就是你告訴我的事情。你說過每個月都有兩、三個進入就沒再出來的客人,不是嗎?希望你可以把這件事說得清楚一點。”
“為什麼?”
“我認為裡面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我遇到的女孩向我求救她說裡面在進行惡魔的儀式,大家都被殺”
“惡魔——?”
街童受不了地哼了一聲。一彌點點頭:
“她是這麼說的。總之,現在和我一起到警政署”
“警政署!?”
街童突然轉身想要躲進排水溝裡,一彌急忙扯住他的手臂。差點就被他拉走,只好把手臂環在他的脖子上:
“拜託你!這是人命關天的事,而且很有可能是重大犯罪!”
“我討厭警察!”
“我說過不會有事!”
“不要!”
“你”
“我、我”
街童大聲喊叫。聽來是非常難過的聲音。
“我當然有跟警察說。有些女孩沒有出來,好奇的我就把這件事告訴巡警。可是他們說我胡說八道,用警棍打了我一頓,痛死我了。而且、我、我”
街童開始哽咽,放鬆身上的力氣。一彌瞧見小男孩帶著眼淚的藍色眼眶瞪視自己。汙穢的臉上有兩條眼痕,可以窺見下面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