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孤逸淡漠的面容露出幾許“傷心”之色,隨即淡淡道:“既然堯兒不信,看來你這個小傢伙與為師一樣,都是此生與佛有緣,那便跟為師修行一世好了。”
一聽孤逸說要讓她當一輩子尼姑,花嬈頓時改口道:“師傅!堯兒剛剛和你開玩笑呢,堯兒很中意漂亮師叔們,你若想安排便安排吧!”
“哦?”孤逸聲線一挑,似笑非笑勾唇:“那堯兒看上了為師的哪個師弟?”
見這架勢,花嬈算是明白了缺德師傅今兒必須敲定她的婚事,當即心不在焉道:“漂亮師叔們都是文武雙全的好男兒,堯兒跟雲朗師叔相處最多,便他吧。”
被點名的雲朗一聽,不由心裡直突突,連忙拒絕:“大師兄,我已有了意中人,你可不能有了徒弟,沒了師弟啊!”
聞言孤逸臉色倏然一冷,周身悄然慢慢凝聚起拒人千里的冰霜,他那一雙冷眸一瞬不瞬看向持反對的雲朗師弟,聲音寒涼道:“那麼雲朗師弟是想與我切磋一下武藝麼?”
雲朗:“”
大師兄,逼婚也不帶你這樣的!人家逼婚都是父母,你怎麼越鍋臺上炕,把師傅的活都包辦了?況且,我敢打賭,你若是對小花嬈沒意思,我就把腦袋砍下來當凳子坐!
☆、124往事襲來恨意多(加更,求月票)
數日後,營帳披紅,長槍掛花,威風凜凜的軍營中,冷硬肅穆中瀰漫著詭異的喜慶意味,篝火點亮了漆黑的夜空,映出了俊朗男子與少年將軍兩張表情不一的面容。
花嬈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男子的身份與另一個男人舉行如此另類的訂婚儀式,而見證人卻是一向喜歡扼殺她所有快樂源泉的缺德師傅
她一手挽著雲朗師叔的手,一手執杯,按照神逍盟的習俗與規矩,恭恭敬敬與身旁英俊男子向身為“長輩”的孤逸敬酒,完成了她跟雲朗的訂婚,相約弱冠之年迎娶自己的師叔。
佳釀入喉,美男在懷,嬉笑怒罵,暢遊天下,這曾經是花嬈迫切追求的生活,如今除卻孤逸以毒鉗制她,也算如願了。
只是心中莫名的惆悵。
“活下去,帶著我的份兒”那前世溫暖了她半生男子磁沉嗓音,鮮活的響在心間,花嬈夢幻般一笑
萬人中央,熊熊火焰跳躍,溫暖而明亮的光火中,傾世絕塵的男子第一次這般“寬容”滿足了她的願望,讓她抱得美人歸,他唇畔邊*溺的笑容,與從容舉杯飲酒的模樣,莫名讓花嬈怔然,恍如置身夢境。
孤逸終於不再以捉弄她為樂了嗎?她終於能放心大膽的去追求自己喜歡的生活了嗎?
手中酒盞一拋,身為將軍,數萬士兵皆是豪爽敬酒恭賀,花嬈很快被淹沒在這片祝福之中
載歌載舞,豪飲烈酒,花嬈來者不拒,如男兒般拉著苦著一張俊臉的雲朗,與下屬拼酒打花腔,沒再回頭看一眼,比這迷人月色還美的缺德師傅。
人群中,花嬈回眸一笑,視線落在那似冰山雪蓮纖塵不染的清絕男子身上,低低一笑:“孤逸啊孤逸,但願我花嬈順你心意,待千日之後,從此不見。”
烈酒狂飲,酒盞拋灑,那被人簇擁的纖細清俊身影滿身豪氣,任誰能想到這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其實是個女子?
五六壇酒下了肚,滿面酡紅的少年將軍直襬手,“不成了,不成了,爺要去放放水”
推開眾人,步子踉蹌的少年走到無人處,醉意滿滿的臉一轉露出了異常清醒的神色,常常含著笑意的眸子流溢著濃濃的傷感,仰望皎潔的月輪,喃喃道:“死鬼,我想你,很想很想。”
彼時,悄然暗中跟過來的雲朗與孤逸見到花嬈如此,不由眉眼輕輕蹙起,這麼憂傷的花嬈,是那麼的陌生。這個“死鬼”究竟是誰?
“哎”長嘆一聲,花嬈揉了揉稍顯發脹的小腦袋,自嘲道:“死鬼,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打擾太多別人家的祖宗,導致遭了天譴,我就圖個知道你在地下活的好不好,哪怕你不顯靈,給我報夢也成,怎麼就沒有一回成事?”
俊俏少年神叨叨自言自語,聽的孤逸跟雲朗直以為花嬈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砸吧砸吧嘴,花嬈犯二的抱著大樹,使勁捶打:“你爹個球球滴,姑奶奶那麼不信鬼神的人,每次被孤逸逼著念《地藏經》都發自內心的虔誠,你特麼就是前世作惡多端,也該被閻王爺放出來遛遛了啊!”
孤逸跟雲朗:“”
鬼哭狼嚎了一陣,花嬈不知哪根神經不對勁兒,忽然握緊小拳頭擂了擂胸脯,仰天長嘯:“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