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3 / 4)

後歸來,證實了事實確如先前猜測的那般,他家果真出了孽障。而崔家雖休棄的張氏並將崔文遠除族,卻也沒苛待他們,給了出產頗豐的莊子居住,一應物質很是齊備,只是不得隨意亂逛而已。

得知這些訊息後,餘尚書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只是憨乎乎的孫女嫁入全無人情味的大家族,一個不好死了都不知自己是怎麼死的!

而那崔文康容貌不凡、前程似錦卻沒任何不妥,既然居喪一事已經解決,大家也就按之前的計劃繼續籌備著,餘初晴心口也落下了大石,穿針引線繡起了嫁衣。

當餘家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下來之後,皇城中卻是風聲鶴唳,處在暴風驟雨當下的不少后妃、宮人不由都有些倉皇不安。

因為,七皇子私採金銀礦之事暴露后皇上大為震怒,決意將宮內外狠狠梳理一番,他私下派心腹曹內侍監探查各個后妃、大臣所屬的派系,繪製出了幾個成年皇子所擁有的門人脈絡。

而後,今上從震怒變為了暴怒,他還沒死呢,只是略顯老態而已兒子就已開始結黨營私,劃拉自己的小算盤。

各種拉攏往來,各種挖牆腳,各種培植自己的勢力,甚至,母族勢力最盛的六皇子已經開始逐步染指兵權!

王家這是想做什麼?逼宮篡位?!

皇帝氣得顫巍巍的立刻宣召襄陽公主進宮,尋她瞭解王家之事——畢竟這也是她的母族,原本他還寄希望於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能告訴自己:曹內侍監探查有誤,王家並沒不臣之心。

豈料,襄陽公主竟在驚詫愣神後噗通跪下了,神色黯然的回答:“皇貴妃雖也為兒姨母,可母親臨終時曾說她們不同母也不同心,王家希望在母親走後依舊有人在宮中伺候父皇,她這才舉薦了貴妃”

“什麼?!”皇帝噎得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眼前一黑厥過去。

若不是以為王皇貴妃是自己心心念念早逝嫡妻所疼愛的妹子,他怎麼可能許了對方高位?還依著她寵得六郎眼高於頂不知所謂。皇帝死活不願意承認自己年輕時繼續娶王家女,還存了讓這百年世家扶持自己的意思。

如今早已大權在握的他只想著自己上當受騙了,原來這兩姐妹從來就不曾親厚!難怪,最疼愛長女與那六郎關係也不算親暱。

“母親向來是淡泊名利的,”襄陽公主先給自己親孃臉上貼了金,而後才悠悠繼續給別人上眼藥,“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不然,兒也不願攆了七郎到那偏遠地方去,不過是怕他心太善可能會為親戚情誼攪合到不得當的事情中去。”

這一串話似乎什麼都沒說,也可以看作是什麼都說了,頓時便叫皇帝從暴怒變為了伴隨喝罵的狂怒。

作為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她也是個氣性大的,原本是打算幾方均不線板,不論誰勝了都有自己的活路。

豈料,就因為她那已經歸了西的母親是王家女,皇貴妃與六皇子就想方設法打算拖了她和溫家入局,甚至不惜以美色引誘溫子辰,那平康里的豔妓花魁陶傳夕可不是天上掉下來就纏住七郎的!

若是互利互惠倒也罷了,偏偏他們手段下作,襄陽公主也根本就看不上剛愎自用的六郎,駙馬溫青雨更沒任何參與奪嫡的意思。

縱觀歷史,皇權交替時凡是站錯位的都死得很慘,站對了的說不定也得鳥盡弓藏,不偏不倚的忠君者卻最多不過為新君心腹告老騰位置而已,溫家已然是一方鉅富,稍微退退又有何妨?

王皇貴妃都已經下手了難道還不興襄陽公主反擊麼?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六皇子登基王家真正得勢。

至於王氏母族什麼的,長公主既不是王家的出嫁女她親孃也早已崩了,王家即便是大夏傾覆,與她又有何干?

“孽障,孽障!”皇帝直氣得肝兒疼,還有什麼比人到晚年發現幾個兒子恨不得他趕緊死了騰位置更叫人傷心?

襄陽趕緊扶住了臉色鐵青的皇帝,勸道:“父皇千萬保重龍體!弟弟們,也有好的吧?”只此一句,絕不多說,餘下的他自有決斷。

送錢送美人拉攏官員的三郎;不滿足於世家大族支援甚至開始染指禁衛軍的六郎;摟錢、開礦,還煉了鐵器的七郎竟然一個比一個糟!

年紀大些卻又沒見任何不妥的,似乎只有老九?不,這一個說不定也是內裡藏奸的!還得好好看看。

迫在眉睫的卻是,不能讓家世最好的老六子以母貴!皇帝隔日變因西南夷之事狠狠斥責了七皇子,斷其羽翼,又雷厲風行的找茬降了王皇貴妃的位,將其貶為昭容,繼而開始嚴密監控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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