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要說:
將作監:古代官署名,掌管宮室建築,金玉珠翠犀象寶貝器皿的製作和紗羅緞匹的刺繡以及各種異樣器用打造的官署。一般設有:正監二人,從三品;少監二人,從四品下。這是個很有油水的部門,也就是說,謝家底蘊足,陳家很有錢喲。
《禮》,包括《禮記》和《周禮》。
上文中婉如說的話取自《曲禮》指具體細小的禮儀規範,是《禮記》中的一部分。
【遭先生於道,趨而進,正立拱手,先生與之言則對,不與之言則趨而退。】路逢尊長,必先停行下馬,主動往見。彼言則對,彼不言則問訊而趨退。彼行,方復行。
【夫禮者,自卑而尊人,雖負販者,必有尊者,而況富貴乎?富貴而知好禮,則不驕不淫。】禮的實質在於對自己卑謙,對別人尊重,即使是挑著擔子做買賣的小販,也一定有令人尊敬的地方,更何況富貴的人呢?身處富貴而懂得愛好禮,才不會驕橫過分。
☆、50混亂的夢
不;不僅僅是有人喊他阿陽;三郎甚至覺得有人在用蠻夷的語言叫他【羅洪阿薩】還有【羅洪赤茲】;混亂的思維突然一下變得越發糾結,他不得不閉上眼沉思許久。
待婉如漸漸入睡;肖陽這才終於整理出了一點點頭緒,在夢裡,他既叫【阿陽】又叫做【羅洪阿薩赤茲】;寓意為:羅洪家的幸福山羊。
彷彿後者才是真正的本名。我太陽的;連姓氏都變了麼?
肖陽默默唸著“阿薩赤茲”這種稱呼;細細回憶腦海裡那男子的服飾打扮和容貌特徵;以及那不用絞盡腦汁就自己冒出來的各種蠻族詞彙;臉色漸漸開始發青。
難道說,老子前輩子屬於西南夷烏蠻中的盧鹿蠻分支,所以今生才心心念唸的想要去蒙州“錦衣還鄉”?
苦逼三郎緊緊捏住了自己頸項間懸掛的銀鎖,無奈咬牙,這玩意兒關乎一個與他息息相關的驚天秘密,家裡人似乎都知道真相,可偏偏就沒人肯告訴他!
連最容易撬開口的婉如都咬緊牙關一字不漏,沒法可想了,只能等。反正,距離七月十五已不足一月,熬到那時就能知曉一切。
想著明日還要去崔相家拜訪,不能沒精打采的登門,肖陽深深吸了幾口氣,放鬆身體強迫自己慢慢入睡。
哪知,在他熟睡之後怪夢又來了。
他夢到自己是個七八歲的小孩,頭頂前面蓄了一撮稱為“天菩薩”的長髮,這縷頭髮是神聖的靈魂居住之地,家中長輩叫他好好保護“天菩薩”千萬不能被人觸犯。
他夢到自己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平日在學堂裡唸書,用奇怪的硬筆寫字;假期則跟著父親在山林中狩獵,用【獵槍】打飛禽走獸。
他夢到自己成了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想要走出大山當兵卻被家中父母阻攔,倔強少年則瞞著家人剃掉“天菩薩”理了個光禿禿的毛茬髮型去參加徵兵體檢。
他夢到父親扇了自己耳光,母親絕望痛哭,說自己出嫁時就夢到紡錘被偷丟了育魂,族裡的【畢摩】搭【金銀床】唸經做法舉行了找育魂的儀式,這才讓他順利歸家。
如今,好不容易求來的孩子卻自己剃掉了天菩薩!
旁觀夢境的三郎撇嘴道:毀都毀了也沒辦法再長出來,不如就讓他了願吧?也讓我看看這所謂的當兵是怎麼個當法。
事情的發展軌跡果然如肖陽所期待的那樣發展下去,他似乎在看一場色彩灰暗的【三d電影】,電影的主角脫掉蠻夷服飾換上了更古怪的綠色勁裝,入伍、受訓、吃苦、受罪,然後在槍林彈雨中逐步成長。
或許是因為自幼跟著父親打獵的緣故,【阿陽】的槍法出奇的好,不論是固定靶還是移動靶都無比精準,手裡的【槍】似乎就是他的半身,融入靈魂之中可隨心所欲的使用,卻也不可分割。
某日,在暖暖的陽光下,一個笑容滿面的男人重重拍了【阿陽】的肩,邀請道:“小子,考慮過當【狙擊手】麼?”
“阿陽,該起來了,太陽都升起了呢。”婉如半躺在床推了推三郎的肩膀,他睡在外側的不起來自己根本出不去。
一面喊著,一面滿腹狐疑——今日不知怎的,夫君居然也會賴床,他平日裡哪天不是早早起來練功、耍槍的啊。
肖陽猛然睜開了眼,側臉看著妻子神色有些恍惚,思緒彷彿還停留在夢境中。狙擊手,何為狙擊手? 伏伺出擊的人?
他頓時想到了自己那突然變得精準的箭術,再回憶起夢中的天菩薩和祭司招魂,三郎舉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