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好死,你們一個個,自然也要跟著陪葬!”
“古展大哥提點得是,我們都記在心裡了。大哥風光我們才能風光,為大哥賣命也是為自己拼前程!”聞琛適時幫蔣庭輝表起了忠心,他處世圓滑,說起話來也相對順耳。
果然,古展嗯嗯點了兩下頭,也不囉嗦,站起身帶著人大搖大擺向外走去。邊走邊鄙夷地嘟囔著:“年輕人,永遠別忘了自己是幹哪一行的,出來混什麼靠得住?有錢,有人,有槍!弟弟?是在跟我搞笑吧?又不是自己老媽生的,便宜弟弟而已”
蔣庭輝帶著聞琛幾個恭恭敬敬將古展一路送到街邊,直等到車子消失在路口,僵硬的笑意才驟然斂去,轉身一言不發走回房間。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他淤青的臉孔和破損的嘴角,紛紛一愣,金毛飛大罵:“狗屎閪,世界就是他媽的不公平,古展那種人偏偏能騎在我們脖子上!惹閪火我”
“閉嘴!”蔣庭輝厲聲斷喝,嚇得黑口仔一屁股跌坐在門檻上,阿衡也止不住打了個寒戰。
火女緊盯著蔣庭輝那張慘烈的臉,胸部劇烈起伏著,終於壓抑不住怒氣,一把抽出隨身的匕首,重重釘進桌面裡。
肥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眨巴著黑豆似的老鼠眼,小聲勸著:“都消消火,消消火,以和為貴嘛。古展大哥畢竟是大哥,他做什麼想必也有他的道理。至於我們,只聽輝老大的意思就是啦。”
蔣庭輝平靜掃視過在場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說:“都聽好了,古展對我有恩,當年我斬斷一根指頭誓死效忠他,叫一聲大哥,就一輩子都是大哥,哪個再有半句微詞,就是陷我蔣庭輝於不仁不義!真要把我惹急了,可別怪我不留情面!至於小妹的事,我自己處理,誰也別在背後搞小動作。這些年我供著他養著他,總算仁至義盡了。今天的事到此為止,都出去吧。”
金毛飛與火女面面相覷,不知道蔣庭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肥林滴溜溜眨巴了幾下眼睛,招呼眾人:“走吧走吧,時間差不多了,也到點開工了。下午茶吃什麼?聽說隔壁街新開了一家英式甜品店,不如我做東”
臨出門前,他衝蔣庭輝輕輕點了點頭,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笑模樣。
室內即刻安靜下來,待腳步聲徹底消失之後,蔣庭輝整個人疲倦地往椅子裡一仰,抽出支香菸叼在嘴上,幽幽問道:“你真覺得,阿衡是古展安插在我身邊的人?”
聞琛掏出火機,“嚓”地燃著,送到蔣庭輝嘴邊幫他把煙點上,又遲疑著搖了搖頭:“吃不準,我只是覺得他形跡可疑,或許是龍準的人也不一定。總之這段時間,身邊別想太平了。”
蔣庭輝專注望著半空中的煙霧,好半天,無奈地嘆了口氣:“阿Vin,他跟在我們身邊,也有兩年了吧,風裡來雨裡去的,每次到了不得不懷疑自己兄弟的時候,心裡真不好受。”
“行啦。”聞琛理解地拍了拍他肩膀,露出個解嘲般的笑容。
沉默片刻,蔣庭輝徹底擺脫了那股感傷的情緒,正經問道:“和臺灣佬楊笑基接觸得怎麼樣了?聽說古展近些日子和臺灣那頭的社團會面相當頻繁,我們一定要加快速度。鳥盡弓藏,不得不防。一旦給古展找到外面的有力支援,我們這些拼死拼活打江山的人,早晚會被當成用過的破鞋子丟出去。”
“這個‘養小雞’確實在臺灣有些勢力,但老東西油滑得很,表面上對誰都嘻嘻哈哈稱兄道弟,想交心卻不容易。我現在還摸不透他的底,不敢隨便暴露咱們的想法。”聞琛語重心長地勸道,“霆輝,對付古展的事,你千萬不要心急,還需要從長計議。他在帆頭角駐紮了半輩子,不是你我這些無名小卒輕易可以撼動的。”
蔣庭輝一擺手:“你放心,我進社團學會的第一條真理就是:殺人一定要殺死!否則絕不貿然出手。我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就算能偷偷拔掉古展,也不見得就能在和新的堂口裡爭出頭,最後還不是做了別人的墊腳石。我接近楊笑基,只是想阻止古展更強大下去而已。不過”
“不過小妹那頭要是鬧起來,非選邊站不可的話,你就拼了,是不是這意思?”聞琛語氣之中帶著些許埋怨。
被一語道破了內心的自私打算,蔣庭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聞琛,他多少是有些另眼相看的,除了時時在身邊出謀劃策這條之外,聞琛也是幾個兄弟之中,唯一敢嗆著他說話的人。
“龍準想陷害我,古展想禁制我,這些我都能忍。但他們不該把主意打到小妹頭上。要是誰動了小妹一根汗毛,我豁出去同歸於盡,也不饒他。”蔣庭輝